周辛微扯唇一笑,沒說什麼,邁步選了個位置坐下。
同時她也將帶來的紅酒放在了桌上,李榕城看了眼,伸手拿起,挑眉笑:“哎呦,大手筆啊,羅曼尼的紅酒98年的紅酒,最近正好是適飲時間啊。”
周辛淡然的依舊笑著,撐在桌邊的兩手託著下巴:“你喜歡就好。”
李榕城也笑了,將紅酒交給經理,吩咐去醒酒。
經理應聲離開後,侍者陸續敲門進來,送上一道道精緻的菜餚。
但清一色的,菜色都很淡,不是沒有葷腥,而是沒那麼油膩。
“看看,這些你有沒有胃口。”
李榕城也在對面坐了下來,眼色讓侍者們都下去,他拿出袋熬製好的中藥,倒在杯子中,因為已經熱過了,還冒著嫋嫋霧氣,推給了周辛。
他說:“先把這個喝了,養胃的。”
周辛沒什麼意外的看著他,笑容有些冷了:“你知道我有胃病,還知道我近期身體抱恙,李二,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你其實更想問,我在你身邊都安插了那些眼線吧?”
周辛點點頭,靜等下文。
奈何李榕城不吃這套,也沒再往下說,就笑呵呵的看著她。
周辛垂眸斂笑,端起面前的那杯藥,慢慢吹著,喝了幾口。
不是那麼苦。
她也不介意這裡面有沒有投毒。
反正以李榕城的身份地位,總不至於讓她橫死在這裡。
這時,經理也將醒著的紅酒端了進來,先倒了一杯要遞給周辛,卻被李榕城攔住,“病了就別喝酒了,你出去吧。”
經理點頭離開。
李榕城把玩著那隻攔下的高腳杯,看著裡面跌宕起伏的酒液,潔淨的杯身倒映著他深邃的眼眸,“我猜,你不會在這裡面下藥吧?”
周辛抬起眸,不答反問:“毒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想得到的訊息,你還沒完全交給我呢。”
李榕城不置可否,慢啜了一口酒,“想知道什麼?”
“你給我的訊息,陳莉是林友海的未婚妻,這些年裡,兩人之間肯定有很多私密聯絡,但我在陳莉身上查不到什麼,讓人跟蹤她,也只發現她接觸的人是溫馨。”
周辛慢慢說著,透不出對這事的上心程度,平靜淡漠的狀態宛若在和朋友敘舊一般,她也低頭拿起餐筷,為自己夾了幾樣菜。
李榕城依舊喝著酒,回味著口腔中香醇濃厚的味道,狀似不在意的聆聽也不認真。
周辛吃了兩口東西,嚥下後輕微嘆口氣,再道:“所以我就懷疑啊,你手裡真的有林友海嗎?如果有的話,又何必只給我無用的訊息,而不是讓我去見林友海本人呢?”
李榕城眯了眯眸,放下手裡的高腳杯,“周辛啊,你見過玩鬥地主,上來就扔王炸的嗎?有來有往,才能套出真正的大魚啊。”
“理是這麼個理,但前提是,你得讓我看見點真東西啊。”
聽周辛這麼說,李榕城就緘默了。
周辛不理會他,也沒看他一眼,低頭繼續吃著菜。
跟李榕城這種人打交道,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退避膽怯,既要直接表明態度,也要遊刃有餘的吊足他胃口,說白了,他和傅晏舟,其實也算是一類人。
都是看著很有親和力,那麼的平易近人,卻一身氣場冷漠,時時刻刻拒人於千里之外。
很久以前,周辛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偶然與傅晏舟口角了幾句,兩人陷入了不尷不尬的冷戰中,但沒冷兩天,傅晏舟就來哄她,帶她去爬山採風,陪她去划船遊湖,可謂好事做盡。
當然了,也沒什麼大事,周辛也不會拿腔作調的不原諒他,只是過後細品傅晏舟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