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沉了沉眸,沒有強迫自己微笑,就一如往常那般冷淡的模樣推門進了病房。
舒悅緊跟其後,手裡捧著一束路上買的鮮花。
“傅總,溫總。”周辛淡聲開了口,輕微禮貌的頷了一下頭,“昨天意外事發突然,沒有等溫總術後甦醒,今天特意來探望,不知道溫總情況可好些了?”
說著,她伸手接過鮮花放在了溫馨病床的櫃子上。
話語分寸到位,絕口不提什麼賠禮或是道歉。
不能先露出短處,氣勢上服軟認輸。
溫馨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眼底,手指微微攥緊被子,“周總客氣了,這起車禍細說起來也是我不好,開車不加小心,太過魯莽了。”
“馨兒,錯不在你,別胡說。”傅晏舟截斷話頭,還安慰的挽起溫馨的手,輕輕舒展開手指,緊緊地握在掌心。
周辛看著這無限溫柔的細微舉動,斂下的眸色沉沉。
傅晏舟也側顏看向了她,臉色瞬時陰冷,“錯,到底在誰,誰心知肚明。”
“傅總我……”
舒悅下意識就開了口,她想替周辛辯解,也想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但話剛出口卻看到周辛一手撫了下唇,輕咳了一聲。
舒悅愣了下,再撞見周辛遞來的眼色。
她心下了然,當即就改口道:“傅總,事發當時我是遵照道路安全法正常行駛的,確實疏忽了轉彎提前開轉向燈,但相比之下溫總故意闖紅燈,事後不滿定責,又煽動家人鬧事,這才是錯上加錯吧?”
傅晏舟聽著眼神就黯了下去。
溫馨登時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盈滿淚水,委屈又悽楚的咬著唇:“舒秘書,我理解你不想承擔責任,也明白並非你本意,但你也不能顛倒黑白,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事發到現在,我和我的家人都是受害者,舒秘書,我不求你承擔什麼,賠償什麼,但公道人心,你總不能一昧的助紂為虐啊。”
舒悅驚奇的眨了眨眼睛,想不到一段時間沒見溫馨,這口才歷練蛻變的,可以啊。
柔聲細語的,很會沒理辯三分呢。
“溫總這話,我聽著怎麼好像有指代誰的意思呢?”
舒悅開口就揭穿,再坦言:“這誤會可就大了,我是該對天起誓好呢,還是該以人格擔保呢,車禍就是意外,我沒有受任何人的指派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如果溫總不信,可以報警,請警方詳細查明,沒必要興風作浪背後搞這種陰人的把戲。”
舒悅這一番話說的可有夠直接的。
溫馨臉面頓時撐不住了,有些氣惱道:“舒秘書,你含血噴人也要有個度吧!”
“這場車禍受傷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的父母。”
提到父母,溫馨臉色苦痛,淚光婆娑,弱不禁風的身形都有些抖,“他們一把年紀了,受了那麼重的傷,什麼時候痊癒都是未知數,我犯得上拿他們的身體開玩笑,鬧什麼事嗎?”
這就很以偏概全。
正因為父母受傷,忍不下這口氣,才更有動機蓄意煽動是非。
舒悅再想出口揭穿,卻被周辛輕搖搖頭攔住,並對她示意一眼,讓先出去。
舒悅即便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會忤逆周辛。
沒再說什麼,舒悅就給了溫馨一個冰冷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便先出了病房。
“車禍的事都查清楚了,也就不多贅述了。”
周辛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寡淡的臉上也一片淡漠:“現在有人借題發揮,意圖歸罪於我,這本來也沒什麼,只是不希望事態惡化殃及無辜,再波連到傅氏集團。”
說著,她沉下的目光落向了傅晏舟:“我相信,傅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