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守衛們不敢怠慢，連忙開啟了沉重的木門。
刺眼的陽光瞬間傾瀉進來，我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待適應了光線後，才看清來人——是莫親信，她依舊是一身深色的旗袍，臉上掛著冰冷的笑容，手裡卻拿著一柄精緻的雞毛撣子，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一下下輕輕敲擊著，每一下都彷彿敲擊在我的心上，帶來一陣陣不安。
“喲，少夫人，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她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語氣裡滿是嘲諷。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張破舊木椅上坐下，方律師則安靜地站在我身後，目光在莫親信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那柄雞毛撣子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怎麼，莫親信這是來探望我的？”我語氣平靜，彷彿置身事外。
“探望？”莫親信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冷笑一聲，“少夫人說笑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來看看少夫人是否安分守己罷了。”
說著，她抬起手，示意身後的兩個婆子將食盒放在地上，那兩個婆子動作粗魯地將食盒“砰”地一聲放在地上，便低眉順眼地退到莫親信身後，彷彿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我掃了一眼食盒，裡面只有兩個冷硬的饅頭和一碟鹹菜，連平日裡下人們吃食都不如，更別提還是在這個寒冬臘月。
“莫親信還真是用心良苦，怕我在這祠堂裡住的舒坦了，特意送來粗茶淡飯，讓我憶苦思甜。”我拿起一個饅頭，輕笑一聲，掰開一半遞給方律師，“方律師，一起？”
方律師連忙擺手，壓低聲音說道：“少夫人，您還是自己吃吧，我不餓。”
我笑了笑，也不勉強，自顧自地啃著饅頭，心中卻在思量著該如何破局。
方律師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擔心害怕，便低聲安慰道：“少夫人不必擔心，湛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腦海中卻浮現出秦老看到香囊時激動的神情，還有他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這香囊……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方律師，”我壓低聲音，問道，“您覺得，秦老為何如此在意這枚香囊？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方律師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曾經聽聞，湛家祖上是前朝皇商，積累了大量的財富，據說還留下了不少珍寶，只是後來戰亂不斷，這些東西也就不知所蹤了。而秦老，是湛家旁支，對家族歷史頗有研究，或許……”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的手上，“或許，這枚香囊，是開啟某個重要地方的關鍵……”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守衛低聲呵斥的聲音，似乎有人想要強行闖入……
“怎麼回事？”我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方律師也站起身，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張望。
“好像是湛先生……”方律師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和一絲擔憂。
我心下一喜，快步走到門邊，用力推了推門，卻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上了。我更加焦急，對著門外大聲喊道：“湛宇，是你嗎？你怎麼樣了？”
“是我。”門外傳來湛宇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和疲憊，“我沒事，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我沒事。”我連忙答道，聲音中難掩激動和喜悅，“你放心，我很好，方律師也在。”
“那就好，那就好……”湛宇的聲音中充滿了寬慰，“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接著，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湛宇在和守衛交涉著什麼。我屏住呼吸，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卻只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詞語，什麼“放了她”“不可能”“秦老”“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