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輝拿出掛在胸口的小荷包,從裡面數了五張大團結給葉秋池。
葉秋池:“再給五張。”
“用不上那麼多吧?”
葉秋池:“住院是用不上,我還想買些其他的東西,票也給我一些。”
在男同志震驚的目光中,丁玉輝將錢數給葉秋池,然後再找票。
在市裡住,肯定少不了糧票。
葉秋池將錢票收起來,對男同志道:“走吧。”
男同志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狀態,回神的時候,兩人已經在路上了。
“你……”剛說了一個字,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但是他又忍不住好奇,看那情況,老丁的兒子身上不少錢,而且,家裡似乎是他管錢?
怎麼能讓一個孩子管錢呢!
這也太荒謬了。
他吐出的那一個字被風吹散,葉秋池看著路上的風景,生無可戀。
終於到了醫院,男同志帶著她去了住院部。
一進門,就看到一大群人圍著最外面的床位,七嘴八舌。
葉秋池:“……”走錯病房了吧?
“麻煩讓一下。”身後的男同志大喊道。
然而前面圍著的人聽到了,只是微微扭動身體,並沒有讓出一條路,他們更多的注意力在身邊的親人身上。
雖然看不到床上的老人的模樣,但葉秋池能看到病床上籠罩著濃濃的死氣。
大限將至。
圍在床邊的,是老人的子女,他們從醫生口中得知老人撐不了多久,在商量後事呢。
主要是分割財產。
涉及到自身利益,大家互不相讓,還越說越激動。
這樣的環境,病人能休息好嗎?
男同志有些尷尬,硬擠出一條路,帶著葉秋池穿過去。
中間的病房是一個老奶奶,身邊照顧她的是她老伴。
這兩個人從面相上看不是大富大貴,子女確實非常孝順,家庭和睦,幸福安康之家。
丁城聲在最後的床位,他身邊還有一個男同志,年紀比他小一些,正抱著一罐醬泡嫩姜芽狂吃,殷紅的嘴唇有些腫。
葉秋池看著人微微揚眉。
丁城聲運氣不錯啊,能結識到這般品行端正,家世還不錯的人,踩了狗屎吧?
男人名叫秦安,看上去是個很普通很大眾的名字。
然他家境卻不普通。
紅色背景,家中不少人身居要職,祖上積攢了厚重的功德,連秦安這種吊兒郎當的子孫後代都庇護到了,可見他祖上貢獻多大。
“咦?你是……”秦安紅腫的嘴巴說了兩個字就顧不上說話,吸冷氣去了。
男同志將葉秋池送進來,跟丁城聲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你是嫂子啊?隊里人都說你長得漂亮,之前我還不信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秦安目光清正,有被驚豔到,沒有更多的想法。
相對於葉秋池,他對醬泡姜芽的興趣更大一些。
丁城聲指了個地方,“東西放這就行了。”
葉秋池點點頭,將物品整理了一下,然後拿出三個沙梨去洗。
這時候的沙梨已經成熟了,脆甜多汁,解渴解饞。
當然,若是再多留樹上一段時日,經過早晚溫差滋養,口感會更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