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玦轉身就走。
“皇上,不可啊!”禮部尚書大喊起來,“宴會……這宴會……大典未成啊!”
“即位詔書已下,玉璽已授,何人敢說朕不是天子?!”林玦回身,神情冷峻。
禮部尚書一看,喏喏不敢言語。
林玦的視線掃過群臣,最後停留在蕭世安的身上,恰巧蕭世安抬頭看來。
見蕭世安哀痛的眼神,那預感越來越強烈,林玦不再猶豫,急匆匆離開大殿,也不等車駕,讓人牽了一匹馬來,跨上馬就賓士而去。
小喜急得只能找另一匹馬,追上去。
鏡面上的波紋合攏到一處,組成了奇特的花紋,仔細看那是東宮窗欞上的雕花。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暴怒的質問聲不斷迴盪。
林玦陰沉著臉,滿目猩紅,怒意充斥在他眉宇間。
紀嬤嬤立即跪下,“皇上恕罪!是老奴沒能照顧好太子妃。”
周圍的侍從跟著一同跪下。
“皇后!她是朕的皇后!”他啞聲道,聲音發顫。
他站在床邊,偏著頭,不敢看她沉睡的容顏。
“是,老奴有罪,沒能照顧好皇后娘娘。請皇上降罪。”紀嬤嬤跪著請罪。
他倒退一步,跌坐在床邊,緊緊攥著她的手,“紀嬤嬤,這是假的!是假的吧?!”
紀嬤嬤張了張嘴,最後哭著說:“皇上,請節哀。”
節哀!
多熟悉的字眼。
皇祖母死的時候,節哀。
父皇死的時候,節哀。
他知道該節哀,他們是長輩,都會走在他之前,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節哀變得不那麼難。
但她,他該怎麼節哀?
她不是該伴他一生一世嗎?
怎麼就在這個時候……不該在這個時候……
“她……只是和我開玩笑……”林玦握著她的手,緩緩地用掌心捂住,“騙人的……她只是……漣兒,我給你暖暖手,好不好?漣兒,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想走,那就走到我看得到的地方,好不好?”
“走到我看得到的地方,走到我能找得到你的地方。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我只要能看到你守著你就行。漣兒,這樣好不好?漣兒,睜開眼,告訴我這樣好不好?”
“漣兒,別生氣了,我說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所以答應我,就走到我能看得到的能找得到的地方。這樣也不行嗎?漣兒?”
紀嬤嬤聽這話越聽越心驚,帶著哭腔忍不住說:“皇上,皇后娘娘已經走了。皇上,您……”
“閉嘴!她沒有!”林玦吼道,臉上表情猙獰,惡狠狠地瞪著紀嬤嬤,“紀嬤嬤照顧不利,拖下去仗……”
“皇上,”小喜忽然跪下,“皇上,紀嬤嬤始終盡心盡力服侍皇后娘娘,皇上如此責罰實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