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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恕心知沈妃怨恨太后攛掇二公主的野心,因此要坑她這兩個外甥女兒,卻也不怕日後沈妃暴露,畢竟還有他這個兒子,此時便淡淡地說道,“給她們幾分臉面,真打量我們好欺?!”
太后經營朝中數十年,確實勢大,不是根基不穩的皇帝能抗衡,然而新君登基也有一年,太后與承恩公府的影響力銳減,哪裡還是剛登基的情勢呢?叫大皇子說,逼急了他,索性送太后娘娘上路,只與外頭說病沒,又能如何?
狠得下心,自然做得成事!
只是到底茲事體大,不是逼急眼,元恕尋常也不會走到這份兒上,此時看著清凌凌的湖水透著清涼,只將心中的鬱悶吐出來,與元德笑道,“罷了,不必提這些,煩得很!”
“大哥說的是。”元德也將這些丟在一旁,見阿眸四處亂看,早就百無聊賴的模樣,急忙握了握它的小爪子問道,“咱們給囡囡找點兒樂子?”
一提這個,蔫搭搭的毛耳朵陡然豎起來了!
“不好再抓魚了。”元恕見胖貓仔兒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動了動嘴角,摸著自己的大腿齜牙咧嘴地說道。
知道小混蛋們終於對錦鯉下手了,皇帝陛下制不住胖貓仔兒,只好只誅首惡,拿著漁網當證據抽打了兩個敗家兒子。
大皇子殿下有幸叫親爹拿著板子抽得哭爹喊娘,傷疤還沒好呢,疼自然還沒忘。
他挨的板子比弟弟慘烈多了,蓋因皇帝抽打兒子們的時候,大皇子誠實地對錦鯉那不咋地的味道做了一個詳細的評價,之後皇帝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抽兒子抽得更歡了。
有的吃還挑挑揀揀!
同樣被抽了的元德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齜牙咧嘴了一番,正在腹誹皇帝這親爹真夠狠心的,就見前方出現了皇帝的儀仗,低頭看了看同情抬頭看著自己的胖貓仔兒,元德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請安道,“見過父皇,”他偏偏頭,對一側一身黑衣的廣寧王恭敬地拱手道,“見過王叔。”
他的懷裡,阿眸陛下傲然仰著自己的小頭顱,對著皇帝叫了兩聲。
皇帝正不負這大好春光,與廣寧王這個難搞的弟弟把臂同遊共敘那點兒淺薄的兄弟之情呢,見了兩個敗家兒子賊眉鼠眼以目光溝通,頓時擺出了嚴父的嘴臉喝道,“做什麼不去讀書?!”
“後日老師入宮,我與弟弟最後來看看風景。”皇帝溫煦地拉著廣寧王的衣襬,然而廣寧王彷彿很嫌棄一樣頻頻甩開,元恕見親爹與王叔之間這關係相當之詭異,頭都不敢抬,擔心叫親爹殺人滅口,急忙說了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這才束手而立,跟弟弟做出了孝順兒子的模樣來。
阿眸更自由些,此時抬頭,就見那廣寧王一張白皙的臉在黑衣映襯之下竟現出了幾分清透涼薄來,然而那眉宇間彷彿浮動著淡淡的戾氣,想到這位大佬竟然在太后的宮中都敢掀桌子,頓時給這情種點了一個贊。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樣陰鬱森冷的青年,竟然也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胖嘟嘟的貓仔兒正在太子的懷中搖頭晃腦掉書包,這不知那黑衣青年也在沉默地看著它,見它不知想到了什麼,拿毛爪子捂住嘴縮在太子的懷裡笑得賊兮兮的,便斂目不語,眉宇間卻露出了幾分沉思來。
皇帝此時見他無聲,便與他溫聲寬慰道,“母后處,你放心,都有朕在呢。”見廣寧王鄙夷地看了自己一眼,顯然是不覺得自己能扛得住太后,皇帝心裡好委屈,便嘆氣道,“你府裡既然不想進人,誰能逼你不成?太后……”他譏諷地笑笑,淡淡地說道,“最近頗喜歡做媒,幫了朕大忙,這就想著來幫你,只是管得多了些,朕還好,你卻不大應該。”
廣寧王命格不大好,雖皇子出身,然而生母出生就亡故,還只是一個尋常宮人。先帝那時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