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總是煎熬的。
她話語中飽含警惕,以及對他的濃濃不信任。
周躍生終於上移目光,對上了她那雙漂亮澄澈的杏眼。
周躍生不相信她會如此決絕地離開自己,不死心最後確認了一遍:“小杏花,你真的要走?”
塗杏猝然抬起頭!
這幾天他一直表現得很正常,跟她的相處也很有分寸感,塗杏已經漸漸相信他是真的願意分手做回普通朋友了。
但現在看見他眼底的壓抑,又想到蘭希說他隨時都可以離開拉斐爾回帝都覆命,她的警惕心一下子升到最高:“你答應我會讓我回帝都的!!!”
女孩純白的臉色清純,瞳孔大而分明,流露出顯而易見的緊張。
見她緊張到快要炸毛了,周躍生笑著隱藏了那絲不甘:“別緊張,我不會出爾反爾。”
他長得好,一笑就特別蠱惑人心,塗杏在他溫暖和煦的笑容中慢慢放鬆了緊繃的身子。
“你一直不說話都嚇死我了!”女孩軟到坐在地毯上,神色帶著後怕,瞧著有些委屈。
明明剛剛強硬得彷彿一頭初生牛犢,現在他一示弱,氣勢就鬆懈l。
周躍生環起臂彎,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毯上的她:“怎麼說也做過半年的夫妻,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最多就是多關心你兩句,小杏花你在害怕什麼?”
“夫妻”兩個字怪異又親密,塗杏摸了摸豎起的汗毛,乾巴巴不知道說什麼:“哦,原來是這樣啊......”
那他對舊情人還怪好的,雖然她總感覺周躍生有些不對勁,他對自己的離開太平靜了,平靜到彷彿已經接受了她的離去。
可不就是嗎?
她早就打好了預防針,他再怎麼不能接受也該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
周躍生瞧著她毛茸茸的發頂,手指微動:“不過明天我有事回不來,那時候黑曜會送你。”
見他恢復正常,塗杏只好說好,一切都說好,還以為周躍生又要囑咐一大堆,但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走了,乾脆利落的背影看得塗杏怔然。
他好像已經接受他們分開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