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骨節修長勻稱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替他解開袋子,從裡面拿出醫藥包。
白訴泠拿了藥,把其中一隻遞給古林後,拿了另外兩隻替秦修省注射。
軍區給他們的藥劑一共四劑,三劑普通藥劑,一劑特殊藥劑。
白訴泠首先替秦修省注射了一劑普通藥劑,藥劑注射進去幾秒後,秦修省背上的傷口就逐漸有了血絲。
他背上的傷還好處理,兩隻手卻非常麻煩。
那藥劑雖然已經投入使用,但並不是萬能的,存在一定的風險,一個弄不好秦修省兩隻手就廢了。
白訴泠拿了那支特殊藥劑,分別注射在他兩隻手腕處。
藥劑一注射進去,秦修省眉頭立刻皺起,緊接著他兩隻手上的傷口處就開始不停的往外溢血。
“唔……”似乎是痛,秦修省開始掙扎。
夏書逸和古林趕緊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
整個過程並沒持續太長時間,五分鐘不到,秦修省兩隻手就從血泊中長了出來。
經歷這些,秦修省面色更加慘白,但人好歹是還活著。
吐出一口氣,夏書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怎麼回事?”夏書逸問。
秦修省話不多,但人卻非常靠譜。
從認識到現在為止這麼多次異界下來,秦修省從來就沒掉過鏈子,這一次卻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隊裡的人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他回去救人。”古林苦笑。
夏書逸啞然,再看向秦修省時,喉間發苦。
這是秦修省他們第一次帶隊,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那是兩百多條命,更是一份責任,沉甸甸的責任。
那種沉重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夏書逸看向那個承擔得最多的那個人,白訴泠只安靜坐著,早已習以為常。
夏書逸抬頭看向岸上其他人。
三百多個人現在已經只剩下八十多個。
所有人都已經自我治療完,昏迷不醒的旁邊的人也幫忙打了藥,但傷口可以治療,消耗的體力卻無法一下補足,他們無一例外全部狼狽不堪。
“你們怎麼回事,那是什麼?”夏書逸問。
“我們也不知道。”古林苦笑。
“不知道?”
古林道:“進來之後我們就按照預定的方向一直往前走,我們是下午進入那片樹林的,進去之後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都沒能走出來。”
“那樹林怪讓人不舒服的,裡面什麼都沒有死氣沉沉,所以我就想著出來之後再紮營,就帶著他們一直往前走。”
“一開始還好,結果走著走著突然就有人開始變成白骨,我們一開始還以為被什麼東西攻擊了就試圖攻擊,但不管怎麼攻擊都沒用,最後只能逃跑。”
“逃跑的路上遇上了秦修省,他們也遇到了和我們一樣的情況,就一起逃跑了。”
夏書逸看向秦修省隊裡的人,秦修省還沒醒。
“我們也差不多,入夜之後都準備找地方紮營了,隊裡的人突然就變成了白骨。”秦修省隊裡一人說道。
夏書逸蹙眉沉思,試圖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想不明白,夏書逸又朝著旁邊的樹林看了眼後,強忍著雙腿地顫抖起身,他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先離開。”
朝陽雖然還未出來,但天色已經完全亮起。
這地方距離之前那地方還不算特別遠,誰也不知道那東西會不會跟下來,這裡不宜久留。
聽說要走,一群還沒來得及喘過氣的人臉上都露出痛苦神情,但無人反對,紛紛起身背上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