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客觀判斷麼?
“不用,斯塔利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也能為他的話負責。”維諾搖了搖頭,他不打算把銀髮人魚的特殊性說出來。
“我去駐星一個月就能回來一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會找你的。”
維諾知道凌少將是在用普通人魚的情況來看待斯塔利的,如果不是他知道銀髮人魚的特殊之處,他也不敢貿然把人魚長期留在家裡。
他領養人魚的時候就被告知,這條人魚是野外救助回來的。
斯塔利本身就和那些研究院出來的人魚不同。
一個有母父“遺物”的人魚,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生下來後並沒有被帶到過人魚研究院——研究院出來的人魚是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何況有一條稀有礦物材料的手鍊。
維諾垂眸,漫不經心地用手撥了撥左腕間的黑色細鏈,鏈條轉動間,在燈光下閃爍出細微的亮藍色光點。
雖然他不知道這藍色光點是什麼,但這種黑色軟性礦物他是知道的,因為產出過於稀少,說它一克萬金也毫不為過,帝國一般只把它用在高等機甲的關節部位,來增加機甲的靈活和抗打擊效能。
誰會奢侈到用這樣一塊價值過億稀有礦,來給人魚做一條手鍊?
記憶力強,有攻擊性,知道自我保護,學習能力強,為了隱藏秘密會裝傻,但聰明到從不對自己這個提供食宿的人露出利爪——這些人魚的特性都表明了,斯塔利很可能是有正常思維和智慧水平的生物。
如果這條人魚足夠聰明,有和人類相等的智慧生物的思考能力,那很可能他之前那些看上去傻傻的行為都是偽裝出來的。
這點足以引起維諾的懷疑,但維諾又確實沒在人魚身上感受到過針對他的負面情緒,再加上人魚願意把這條手鍊給他,還跟他說這是母父的遺物,這就相當於人魚在它面前主動脫下一半馬甲了。
所以維諾才願意陪斯塔利玩這場“我是傻傻的人魚哦”的遊戲。
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情趣小遊戲。
換成是別的人魚,比如那些他曾經在宴會上看到過的人魚,除了會說幾個含糊的字眼,連思緒都很混亂,他可以就當養了個寵物,替寵物全權決定大小事宜。
但他不能用斯塔利和別的人魚相類比,兩者根本比不了。
既然斯塔利說了不想去別人家住,說了他會沒問題,那維諾就相信他,不去輕易否決人魚自己的決定。
這是給伴侶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你到時候在外面,你怎麼知道你的人魚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助?”凌冽辰很快抓住了邏輯漏洞,沒等維諾解釋,就右手攥捶在左手掌心,一臉明悟。
“啊我知道了,你在家裡安監控了?這樣也行,就是你得經常看著點。我也在我家安監控了,工作中忙裡偷閒看看糖糖,就覺得這冰冷的現實還是有一點溫暖的。”
維諾張了張口,又閉上嘴點點頭,為凌少將給他想出來的解釋表示贊同,“嗯,我會經常看的。”
所以說有這樣一個總愛思路走偏的同僚,有時候也是有點好處的。
維諾之前還真沒想過要安監控,因為他已經教給斯塔利如何使用光腦聯絡他了,不管是想他還是有事找他,都可以隨時打給他。
銀髮人魚學得很快,看完他的操作示範後,只練習了一兩遍就學會給他打影片通訊了。
維諾在誇獎斯塔利聰明之餘,也有種隱約的感覺,這條人魚在他面前越來越懶得隱瞞了,明明以前說一句話還模仿著大舌頭要他教個遍的。
維諾覺得好笑,但也不說,就等著這條人魚什麼時候裝累了,徹底不裝了,願意把馬甲脫下來跟他平等對話。
凌冽辰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