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平直的電子音響起,小機器人十分聽話,端起大到擋臉的盒子轉身小步走開。
池邊的銀髮人魚鬆了口氣,好了,只要他沒看到這盒東西,維諾也能看不到,這盒裙子就不存在。
目前還不能化形出雙腿、沒有仔細看過外面家居陳設的人魚只看到了客廳有櫃子,卻沒注意到,能放進這麼大盒子的那扇櫃門離地有半人高,小機器人抬起手都摸不到櫃門把手。
於是抱著大盒子走到客廳準備藏盒子的零一走到櫃子前,抬頭望著遠在它觸及範圍之外的櫃門把手,腦子裡的程式卡頓了兩秒。
接到命令——執行命令——無法執行——原地等待。
是的,老式家用機器人就是這樣,遇到無法處理的問題後就會卡機,停留在原地,等待主人過來幫他解除命令。
但現在主人不在家,零一就沉默地等著少將回來後再進行報錯。
銀白色的小機器人雙手托起比它大很多的黑盒子,高高舉過頭頂,亮著藍眼睛陷入了卡機狀態。
——就站在一進門就能看到的門口玄關對面,無比顯眼。
人魚見機器管家抱走了那個讓他鬧心的黑盒子後,放心地潛入池子裡遊了兩圈,撈了條小零嘴放進嘴裡嚼。
化身成人魚狀態的時候,他就總剋制不住啃零嘴的衝動。反正這都是維諾給他買的,想吃就吃。
他沒太在意久久不回來的機器人,只以為它主動給自己充電去了。
清透的陽光穿透力極強,池底的鵝卵石反射出溫潤的光澤,譚遇在水下都看清慌忙躲閃的小金魚身上閃過的七彩鱗光。
陽光很美,人魚卻在想一件事,維諾什麼時候回來?
青年走了還不到半天,他就感覺到了無法忽視的空落感。
不能再這樣了。
譚遇遊了幾圈後靠在假山邊上,開啟自己的兒童光腦,戳開副官的聯絡介面。
“之前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對面回覆得很快:“查到了,不過目前還不是很確定最終的指示者是誰。”
“我們那天去支援的時候,把附近星域的機甲殘骸碎片都收回來進行修復分析了。譚元帥那臺機甲在您和元帥回來那天,也就是路過天麓星門戶的時候接到了第三軍少將他們的求救訊號。”
“我後來特意查了一下,很奇怪,只有元帥和您開的那臺機甲收到訊息了,其他軍團完全沒有接受到這種求救訊號。按理說他們的總控臺都是可以接到這種求援訊號的,但沒有,就連我們第八軍團的總控臺都沒接到。”
“感覺是在針對您和譚元帥。”
譚遇金色的眼瞳冷下來,眸底幾乎要結霜,他看著副官一連串的資訊,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這種明顯有人動過手腳的犧牲背後,誰會是最終受益者。
值得被針對的就那麼幾個關鍵人物,他,他父親譚元帥,還有維諾。那個背後的人顯然是想把他們當成魚一樣在魚線上穿成一串,一起解決掉。
“對了,我們在維諾少將的機甲核心殘骸內檢測到一個留存的指令:定向傳送求救資訊,任何向外界傳送的訊號都會被攔截到。”
“定向接受資訊的物件就是譚元帥的機甲和您的機甲。”
副官好像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繼續敲到:
“下達這個指令的人,根據最後追蹤到的路徑,指向第三軍少將身邊的副官。”>/>
“一個副官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做這種事,那個達斯·烏列爾只是個三流小貴族家的分枝家的孩子,我最近在查他家跟誰走得比較近,同時也在查我們軍團內部,誰把譚元帥和您的機甲接收資訊路徑洩露出去了。”
“嗯,查吧。”人魚皺眉,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