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做保養,所以那一腳並沒有徹底遏制機器人的行動能力。
沒等小機器人說完他的警告,“嘭”的一聲,粒子槍擊穿金屬皮的悶聲響起。
“驅……驅逐……報,報警……離開……呲……呲啦……”小機器人的發聲功能受到損壞,電子音斷斷續續的,最後只剩沙沙電流聲,在陡然安靜下來的室內,虛弱地嘶鳴著。
像是無力的在玻璃上劃過的手,徒勞地在光滑的玻璃面撓過,聲音吱呀刺耳,卻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撐的地方。
“呵,煩人的狗東西,你再叫啊。”一個略微清澈的男聲響起,帶著濃濃的惡意與嘲諷,還有不知道哪兒來的得意。
為什麼得意?因為成功擊中了一個沒有武力攻擊能力的家用機器人麼?
顯然這人對維諾有很深的意見,不然不會闖進他家中後,還要對著一個機器人洩憤並指桑罵槐。
本來是清澈的嗓音,只不過他話語裡濃重的厭惡情緒,讓他的聲音也變得渾濁糟汙,讓人聽上去第一個反應就是皺眉。
譚遇靠在假山後,側頭聽著屋外的動靜,眼神很冷。
是個孬種。
他安靜不動,實則腦內在飛速運轉,思考這人闖入維諾家裡的目的,以及,如果有必要的話,要怎麼合理的做掉這個人,和後續掩人耳目把一具身體運送出別墅的方法。
至於這人是誰?
不好意思,譚遇沒有考慮過,他也不想考慮。
是誰重要麼?
……
尼克勒斯站在這間冷清的客廳內,對遠處被他踢倒,胸口還在滋滋冒白煙的機器人嗤笑一聲。
什麼垃圾玩意兒,他那個便宜哥哥居然還用著這種早就該進垃圾堆的貨色。
不過,他環視了周圍一圈,也可能是維諾這個從小窮大了的賤種即使有了錢也不知道怎麼把通用點花在正確的地方,來享受生活。
肉眼可見的範圍內,一切家居擺設都很普通,黑白拼接的瓷磚地板,統一制式的木製傢俱,連那個放在客廳角落的大葉植株,都透露著兩個字——無趣。
就像他那個不被他們家所喜的人。
尼克勒斯看著那盆安靜的闊葉植物,心底的火不打一處就起來了,看著蔫不唧的,從來不招人注意,誰知道他還會突然發瘋!
他沒有用手中的粒子槍,而是往前走了兩步,抬起腿,一腳蹬翻了半人高的闊葉盆栽!
花盆用的是相當古老的材料,陶土,被人驟然踹翻後磕在地上,咔啦一聲,重重的破碎音在這個有些空蕩的房間炸開。
陶土碎片四處迸濺,碎裂的餘音盤旋在屋頂,像是無力的哭泣。
植物和土壤,陶土碎片,亂糟糟的撒了一地。
被小機器人零一照顧了將近兩年的植株,這會兒凌亂又脆弱地躺在地上,如果沒有人來及時收拾,這株植物很快就會枯死,發爛。
而他當然知道,維諾這會兒正焦頭爛額的滿宇宙尋找星獄囚犯呢,沒個倆月維諾是別想回來了——父親都跟他說了,這還是他父親出招,把那個煩人的瘋子支開的。
雖然為此損失了一枚棋子,不過也沒什麼,那枚棋子本來就沒什麼用了。
看著亂糟糟的可憐樣子,他抬腳踢了踢貼在地上的葉子,嘴角不自覺浮現出憐憫又飽含惡意的笑容。
這樣就順眼多了。
尼克勒斯閉上眼,鼻翼翕動,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土壤的味道。
在新鮮土味的背後,還有一股隱隱的水汽與海洋生物的溼潤味道,尼克勒斯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
那是興奮的體感。
那股溼潤的味道——就是他來這裡的目的。
而這裡,對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