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維諾出差的這大半月,他幾乎每晚都拿著一件維諾穿過的衣服睡覺。
然而代替品的氣味終究是太薄,味道也不夠持久。
現在正主終於回到他懷裡了,空了一半的心好像又被滿滿當當的填補了回來。
懷裡的觸感溫熱滑膩,他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摟緊了懷中的人,低下頭在對方的臉頰上貼了貼。
“早,維諾。”他低聲咕噥道,嗓子裡發出滿足的哼聲,像是饜足的猛獸慵懶地喘著鼻息,譚遇用鼻尖抵著對方柔軟的頸間面板輕輕劃蹭著,胸腹間充滿了青年身上隱隱的草木味——他頓住片刻,微微睜開眼簾,仔細聞了聞。
青年身上原本清透的氣息被另一種味道沾染了,讓人無端想起廣闊無邊的海洋,又像是從海邊吹向深林的風,海風捲席著杉樹林的味道,淡淡的,惹人沉醉。
維諾心想,早什麼早,你睜眼看看窗外的大星星?
要是以往,斯塔利跟他道早安後,維諾必然好心情地衝他回一句早安,還要湊上去親老婆一口。
但現在,維諾不想說話。他對老婆的憐惜之情已經被這條人魚頂撞沒了。
他嗓子已經啞了,還疼,連吞嚥口水都困難,口腔裡還有殘留的詭異味道。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前世看黃雯看的有多爽,有多想吹作者的彩虹屁,今生被弄成“破布娃娃”後,他就有多想削作者。
紙片人就好好搞柏拉圖戀愛不好麼!親親臉蛋拉拉手已經是最頂級的親密行為了!不可以再有更深的交流了!
否則對穿進來的讀者太不利了!
聽到脖子邊嗅聞的聲音,維諾微微眯眼。好你個濃眉大眼的斯塔利,這就是你們人魚麼,居然當做無事發生一般平靜?
“聞到什麼了?”青年平靜又沙啞的聲音傳到耳邊,聽不出情緒。
譚遇金眸深暗,在對方印滿紅痕的鎖骨處用唇輕輕碰了碰,像是兇猛的野獸溫柔地舔舐徹底染上自己氣味的獵物,“維諾身上有我的味道,很好聞。”他抱著青年不想撒手,一隻手小心地按揉對方的腰間,幫對方緩解僵硬的肌肉。
你現在又是狗了?
他以前把人魚當寵物兒子的時候,人魚非要跟他挨挨蹭蹭勾引他,要和他發生點超出主寵情的關係;等他把人魚當老婆談戀愛了,人魚又一把按住他成功上位成他“老攻”。
現在維諾挺著高位截癱似的身體想跟人魚站在平等的立場上好好算一下總賬了,斯塔利又湊過來聞聞他,成了可愛的大狗勾,說什麼“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很好聞”,絲毫看不出白天他那可怕的進攻性。
你這條人魚就不對勁。
能不能準確定位一下你自己?反覆橫跳在各個身份裡,搞得他都很為難啊。
維諾:“……”可惡,維諾咬著牙,放在身側的左手無力地攥著拳頭,硬挺著不讓自己紅耳朵。
是,他裡裡外外都被染上這條人魚的味道了。維諾也知道,可能斯塔利並沒有別的意思,但維諾的色批大腦瞬間就把今天白天到晚上的全過程,包括清晰的和不清晰的,通通翻閱了一遍,並精準回憶到“身上有他的味道”的各種起因。
他攥拳頭,只是因為他想捶自己不爭氣的腦子一拳。
人魚有些侷促地抬眼看向懷中不吭聲、也不看他的人,清澈的金眸映著室內的夜間橘色壁燈,看起來像是一泓清透的蜜泉,“維諾還好麼?對不起,我沒有控制住自己。”
像是察覺到青年的心情不太好,他鬆開維諾,從被單裡鑽出來,趴在維諾身邊,開始兩隻手一起幫維諾按摩。
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麼?
維諾動了動眼珠,看了人魚一眼,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