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葉府書房的燈火卻依舊通明,將窗外的樹影拉得格外長,偶爾有夜梟的叫聲傳來,更添幾分寂靜。
葉羽坐在書案前,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手中的毛筆已經被捏得變形,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形成一團模糊的墨跡。
副將和軍師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他們從未見過葉羽如此凝重的表情,心中都明白,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將軍,此事若只是青王的奸計還好辦,怕只怕……”
軍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了一眼葉羽,欲言又止,
手指了指上面,壓低了聲音,說道:“怕只怕此事牽扯甚廣,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啊。”
“軍師,你什麼意思,這事除了是青王的奸計還能是什麼?”
副將焦急地問道,他性子直,遇事容易衝動,撓了撓頭,
看了看軍師的手勢,又抬頭看了看房梁,不解地問道,“軍師你指上面做什麼,上面也沒人啊。”
葉羽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抬起頭,目光深邃而幽暗,彷彿穿透了層層阻隔,看到了遙遠的皇宮深處。
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一下一下,敲擊在眾人的心頭,更像是敲擊在他自己的心上。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憤怒,有不甘,還有深深的無奈和痛苦。
是啊,如果這件事,是他的義兄,太安帝的示意,他該怎麼辦呢?
副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軍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更是不解葉羽為何一言不發,急得他抓耳撓腮,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忍不住伸出胳膊肘,輕輕地捅了捅軍師的胳膊,低聲問道,
“我說軍師,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還有,將軍他怎麼不說話啊?”
軍師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個一根筋的傢伙,繼續保持沉默,觀察著葉羽的反應。
葉羽深吸一口氣,將紛亂的思緒壓下,目光從遙遠的皇宮收回,落在焦急的副將身上,緩緩開口解釋道,
“軍師的意思是,這件事,恐怕是陛下的意思”
此言一出,副將頓時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頭盔“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將軍您可是……”
“住嘴!”葉羽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眼中滿是警告之色。
副將被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閉嘴,但臉上的震驚之色卻久久無法散去。
將軍和陛下不是結拜兄弟嗎?他們相識於微末,一路扶持,情同手足。
將軍更是手握重兵,為陛下出生入死,滅北闕,為北離開疆擴土,立下了赫赫戰功。
陛下為什麼要對將軍下手?
“將軍,” 軍師沉吟片刻,謹慎地說道,“如果真是陛下的意思,那我們該怎麼辦?”
葉羽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是啊,他該怎麼辦?
副將見葉羽不語,急得直跺腳,“將軍,若真是如此,你要是想…”
“住口!”葉羽猛地轉身,眼神凌厲如刀,厲聲喝止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豈是你信口胡言的,還不快給我閉嘴!”
副將被葉羽的氣勢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多言,只得求助似的看向軍師。
軍師捋了捋鬍鬚,沉吟道:“將軍,事到如今,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首先,我們要查清,這件事究竟是青王栽贓嫁禍,還是……”
說到此處,軍師刻意頓了頓,觀察著葉羽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