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鳴!”路芳驚呼,急忙上前攙扶住他。
待宋鳴站穩腳跟,路芳怒氣衝衝地喊:“謝凝,你別答應,我這就給媽打個電話,我管不了你,媽難道還管不了你?!”
這一言,讓謝凝的腳步戛然而止。
路芳口中的“媽”,正是謝凝的親孃,字字錐心。
謝凝內心無數次警告自己別理這對活寶,但路芳的話如同針扎,防線終是崩塌。
她猛然轉身,眼神冷若寒冰,“隨你便!隨你如何在她面前搬弄是非!我無所謂!”
言罷,謝凝憤然摔門而去。
本欲回家補個好覺,卻被這兩人的無稽之舉擾得心煩意亂。
黑漆漆的保險箱內,兩盒古董珠寶與那把削鐵如泥的古劍靜靜躺著,謝凝眉頭微蹙。
一塊玉佩的無意展示,就引來宋鳴的覬覦,若他知道手中還藏著更多梁朝之物,恐怕更是不會善罷甘休。
謝凝頭痛欲裂,宋鳴這瘋子突兀索要霍翊旋的玉佩,意欲何為?
憂慮之下,謝凝撥通了李教授的電話。
寒暄數語後,她不動聲色探問:“李教授,您近來是否在研究梁國課題,特別是關於霍翊旋的?”
李教授給予了肯定回答,一切如她所料。
“那您或考古系是否有人員變動?”謝凝追問。
“變動是沒有,但我年事已高,近感力不從心,正想收個關門弟子,將衣缽相傳。”李教授道。
手機緊握,謝凝豁然開朗,明白了宋鳴索要玉佩的用意——借花獻佛。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謝凝提醒李教授注意身體後,欲掛電話。
這時,李教授忽道:“謝凝,其實我的心中最佳關門弟子一直是你。不如回來,繼續跟我做研究吧!”
此言一出,謝凝沉默了。
當年,李教授對大一的謝凝青睞有加,問她是否有意成為其研究生。
怎料天有不測風雲,父親癌症驟逝,母親卻在自己的父親病重時離棄他們,另尋他歡,為他人育女……
十八歲的謝凝,心如墜冰窖,整個人搖搖欲墜。
“李教授,謝謝您,可我……“謝凝話剛出口,本能地想婉拒。
她滿腦子只想傾盡全力助霍翊旋一臂之力,將心血傾注於那間小小的雜貨店。
但李教授好像洞察一切,不疾不徐地道:“別急著說不行,這事非同小可,你不妨考慮清楚再答覆我。“
作為考古界的泰斗,李教授的話分量十足,謝凝不便當面拒絕,只好點頭應承:“好的,我會認真考慮的。“
通話結束後,謝凝躺下補覺,一覺醒來,已近深夜九點。
往常這時候,她早該和謝薇在雜貨店交接完畢了。
“表姐!你今兒是怎麼了?咋還沒到呢?“電話那頭,謝薇略帶嬌嗔地問。她新交了男朋友,正處於蜜裡調油的階段。
“來了來了,馬上到!“謝凝手忙腳亂地抓起衣服套上,穿戴整齊,抓起車鑰匙就朝著外衝。
交接完畢,謝薇跳上男友帥氣的哈雷摩托,絕塵而去。謝凝則一頭扎進貨品銷售記錄和進貨單中。
時光悄然流逝,轉眼到了午夜,霍翊旋如約而至,身上的寒氣如同冬夜的使者。
“天這麼冷,為什麼不穿厚點兒,看這身子骨凍得。“謝凝眉頭微皺,心疼地說。
“棉襖?“霍翊旋一臉迷惑。
謝凝恍然想起,在那個時代,棉花還未引入梁國。
“那你穿的羽絨服?“
“那個……山洞裡太髒了,我怕給弄髒了。“霍翊旋羞赧地低下頭,眼神躲閃,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謝凝嘆了口氣,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