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孫禾苗和幾位女同志在洗衣服,嘴上還吵吵鬧鬧的,無非是用水的問題。
“沈姐,”田爭從旁邊自留地旁的籬笆探出頭喊,“你咋來啦?”
孫禾苗聽到沈雨書的名字抬起頭,看到沈雨書和陸蓁蓁,眼神亮亮地問道,“雨書,你來啥事啊?”
“找雷姐姐看看這些菌子有毒沒。”
沈雨書感受到了許多視線,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雷姐!雨書找你。”孫禾苗手上打肥皂的動作不停,衝著屋裡喊了一聲,“稀客呀!都多久沒見你主動過來一次。”
孫禾苗打完肥皂放到自己身前的肥皂盒,怕一個不注意被人用了,又笑道:“下工了可以找我玩。”
沈雨書笑笑沒說話,她是不會來的,吃飽了撐的才會過來找不愉快。
三個女人一臺戲,前院這都多少臺了。
雷曉從屋裡出來,讓她們進去坐坐,兩人都拒絕了,把籃子放在石桌上,麻煩雷曉看看。
看著雷曉面色比前段時間疲憊不少,儘管看見她們時,臉上仍然掛著笑容。
“沒事,都能吃。”雷曉挑挑揀揀,沒發現有毒的,“炒著吃煮湯吃都可以。”
陸蓁蓁抓了一把給雷曉,“雷姐,謝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沈雨書卻慢了一步,問道,“付知青在嗎?”
已經走了兩步的陸蓁蓁有些不高興,“你問她做什麼?我這蘑菇可不給她吃。”
“這點報紙是她的,我是來還她的。”沈雨書把之前付琦玉留下的報紙拿了過來。
身後洗衣服的幾人,吵鬧的聲音小了,搓衣服的聲音也小了,雖然來知青院不久,但知道這幾個人可是知青裡的風雲人物。
稍稍打聽就有好些八卦,姓陸的那個,懶得出奇,資本主義大小姐做派,脾氣又兇又惡,還跟孩子搶公分,竟然去打豬草。
付知青聽說跟村裡的小流氓打過交道,害過人命,掉過懸崖,村裡好些大小夥子都對她獻殷勤。
姓沈的那個也不少,第一個說要建房的之前就是她,和另一個沈知青沈燕麗又被抱錯,真假女兒。
一天天鬧的可熱鬧了!
她們下鄉,本來就夠苦了,聽聽這些八卦稍稍能緩解疲憊。
雷曉看了眼水井邊的幾人,又看了眼屋裡的,才小聲道:“她今天休假,好像去鎮上了,剛才回來。”
“看著累狠了,倒在床上睡著了。”雷曉謝謝了陸蓁蓁的菌子,進廚房要給自己加菜。
沈雨書若有所思,付琦玉去鎮上的目的,無非是打牙祭、去黑市,或者找白流雲。
不過,回來睡著了?有點奇怪。
陸蓁蓁也餓了,拉著她要走,孫禾苗就端著洗好的衣服湊到兩人面前,神色興奮,“我看,不是睡著了。”
這副偷笑的模樣,讓陸蓁蓁好奇了起來。
反正不急回去了,陸蓁蓁和孫禾苗咬耳朵,“孫知青,咋回事?說出來讓我們都高興高興,不,讓我們都聽聽。”
“我和她們幾個急著回來洗衣服,”孫禾苗看了眼其他洗衣服的人,表示自己有目擊證人,“看見她一瘸一拐地走回來。”
“嘴上還有一塊血疤,估計是摔哪個坑裡去了。”
孫禾苗是個愛看熱鬧的,但也不會在別人傷口撒鹽。
當時只是關心了付琦玉一句:怎麼回事,就被付琦玉吼了,讓自己不要多管閒事。
孫禾苗現在說起付琦玉的慘狀,也是毫無顧忌了。
“嘻嘻……好搞笑。”陸蓁蓁一想到那一瘸一拐的狼狽樣子,就捂嘴偷笑。
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等孫禾苗晾完衣服,這個話題也是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