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收拾好了嗎?”
“好了,沒落下什麼,全都在這了。”
陸兮說著,還是逐一檢查了一遍打包好的行李。
兩個分量十足的大紙箱子,一個行李箱,一個雙肩揹包。
紙箱子裝的是的書籍資料,初中三年積累起來的各科教材、做過的試卷、寫過的作業本,以及各種文具。
行李箱就輕便多了,裡面裝的是衣物,以校服為主的衣物。
揹包裡面,則是一些零碎的雜物。
前世的時候,陸兮無論是初中畢業,高中畢業,還是大學畢業,都是一畢業就所有的東西賣給了廢品站,一張紙都沒留下來。但是現在,她要把所有自己經歷過的,留下痕跡的,一一儲存好。
為這一世,做一個見證。
“字呢?”
陸計晨指著床頭上的毛筆大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留在那裡吧。”陸兮答道,整個房間已經被收拾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這幅字。
“便宜子川那小子了。”
今天是中考結束後的第三天,上午九點多三哥陸計晨就從老家驅車趕到,來接她回老家。
曾經的陸兮,因為大嫂和侄子,恨屋及烏,非常討厭大哥的這個家。
陸兮之所以對考外市的省重點中學動力無限,這個家貢獻了不少的力量。
曾經的陸兮逝去之後,留下的記憶殘片,以及剛穿越醒來的所見所聞,讓她也對這個家喜歡不起來。
雖然現在與大嫂、侄子的關係好轉,但也只能說沒有那麼討厭了,想要說喜歡並不容易。
不過臨到要離開,她心裡還是產生了絲絲的不捨。
終究是待了將近三年的地方,中考這一人生第一關,也都是在這裡斬將奪旗拼過去的。
過去無論怎麼厭惡都好,感情終究在點滴的日常生活中,無形的累積了起來。
吃過午飯,陸計晨、陸平生、林冬梅和陸子川一起合力,幫陸兮把所有的行李搬到了停在樓下的路虎裡。
陸兮右手打的石膏,昨天和林冬梅去過醫院,已經拆掉了。但受傷的手骨,距離真正痊癒還有一段時間,無法提拿重物。
所以她只是揹著裝有瑣碎物品的雙肩揹包,跟著下了樓。
“要回校拿錄取通知書,就提前打個電話過來。”在即將開車的時候,大嫂林冬梅囑咐了一句。
“知道啦,我會打電話的,再見,你們回去吧。”陸兮揮著手,說道。
待車子離開了荷韻花苑小區,陸平生一家才往樓上走去。
回到樓上,林冬梅埋怨丈夫不出聲挽留小姑子多住幾天:“兮兮就這麼趕著回了老家,你也不出聲挽留一下。”
陸平生看了妻子一眼,似乎有點驚訝妻子的這種態度,但他驚訝歸驚訝,話還是一樣的說:“遲早都要回去的,多住幾天少住幾天又有什麼區別。再說,兮兮這麼久沒見媽,估計都歸心似箭了。”
“還學會用成語了,先前怎就不見你這麼聰明伶俐。嗯,兮兮人走了,倒是留下來了一幅好字,等一會拿下來貼到子川的房間裡。”
“這是我讓她留下來的。”
“總算沒有笨到家。”
陸計晨的車子沒用多久就駛出南名市,上了回老家的高速。
“離家還遠著呢,要不睡一會?”
“睡不著。”
“那聽聽歌怎麼樣?”
“好吧。”
於是車載音響開啟,音樂響起,但很快就又關閉了。
原來陸計晨用車載音響放出來的,要不是《小蘋果》,就是《江南style》,這種陸兮極其厭惡不可忍受的貫腦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