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鄧布利多講一遍。”
畫像看著我,不對稱的雙眼忽然像是月牙一樣彎了起來。
“你要搞劇透,是吧?”她開懷地邊大笑邊拍手,“好,好,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這可是絕密的大任務啊,我保證完成!我保證把每個細節都告訴他,包括烏姆裡奇的粉紅色對襟開衫毛衣!”
我:“……呃,行,只要不耽誤你把魂器之類的重要情報給出去就行。”
“我需不需要做點偽裝?”畫像湊近了畫布,語氣異常興奮,“畢竟,你看,咱們兩個幾乎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樣,鄧布利多不可能認不出來。你給我準備一點道具唄?”
這倒是很容易。
我又支起一幅畫布,在畫像的建議下,我畫了一個大大的、幾乎填滿了所有畫布空間的衣櫃。畫完之後,我在畫布噴塗了魔法藥水,將它和我的畫像並列著掛到了我的床邊牆上,這個位置可以用我的四柱床幔帳正好遮住,而我自己在床鋪上的時候又能看到,位置很棒。
畫像蹦躂著走進了旁邊的畫布,她迫不及待地開啟了衣櫃,從裡面拿出來了一件純黑色的帶兜帽長袍,還有一副只露出眼睛的面具。畫像將長袍套在了她的衣服外面,蓋住了最明顯的金髮,戴上面具遮住臉龐,然後又從衣櫃裡拿出了一瓶噴罐,對著她自己的喉嚨“呲——”地噴了一下。
“氦氣變聲!”她用小黃人一樣變得尖細可愛的聲音說,“啦啦啦,芭娜娜!”
我要被自己的畫像聰明可愛到昏倒。
哦不對,她就是我自己,所以我自己也是這麼聰明可愛嗎?
“我要去完成任務了!”畫像對我敬了一個禮,用的是標準的少先隊隊員禮,“準備好了嗎,時刻準備著,我們都是——”
我趕緊打斷她:“那是兒童團的歌!不是少先隊的歌!”
畫像馬上切歌:“時刻準備!建立功勳!要把敵人!消滅乾淨!”
我鼓勵:“就是這樣,保持這樣的勢頭!這都是為了更美好的明天,前進吧,接班人!”
我的畫像就這樣穿著蓋住了所有特徵的大黑袍子,揣著一罐氦氣,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著校長室的方向進發了:“為了理想,勇敢前進,為了理想勇敢前進前進,為了理——想——”
勇敢前進!
斯內普視角4
託比亞·斯內普的身體垮了。
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斯內普毫不意外。
蜘蛛尾巷住的都是差不多的同一類人,常年從事體力勞動,工作壓力大,粗俗,所以在下班之後這幫人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酒吧。
斯內普還記得小時候跟著託比亞去過一次酒吧,當時的他都還沒有吧檯前面那一排高腳凳高。他對酒吧的印象就是吵,髒,嗆,煙霧繚繞,到處都是男人粗野的笑聲和吼聲。當託比亞走到吧檯前一屁股坐下之後,酒保還對著他開了一個葷話玩笑,而那個玩笑的真正含義斯內普過了幾年才理解。
那就是託比亞最常去的地方,能讓他暫時忘記狗屎的工作、狗屎的巫婆老婆、狗屎的需要他花錢養活的怪人兒子、狗屎的只要活著就要承受一切的地方。
他沉湎於酒精,廉價的酒能讓他在回家之後睡個好覺,只是在睡前,他可能會藉著酒勁兒和巫婆老婆大吵一架,對著角落裡蜷縮成一團的兒子踢上幾腳,在發洩之後,他再搖搖晃晃地走向床鋪,轟然倒下,鼾聲如雷。
斯內普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他甚至更喜歡託比亞喝多了的狀態,因為託比亞清醒的時候更加煩人。
某天,日復一日重複著這樣生活的託比亞突然倒下了。
一開始只是嘔吐,這很正常,喝多了酒總是會吐。但伴隨著的還有消瘦,不正常的蠟黃臉色,以及逐漸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