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怎麼奇怪了呢?”
“他媽媽在打小三,他站在人群裡看熱鬧。”溫灼說。
“喲,可真不孝順,也不去幫忙。”林昕撇撇嘴,坐下來問:“那要是媽媽跟小三打起來了,勺勺幫誰呢?”
溫宗元落座,聽到這話就瞪了林昕一眼,“胡說什麼呢。”
溫灼認真考慮了一會兒,說:“我會報警。”
“把小三抓起來是不是?”林昕接話。
“把你們都抓起來,因為聚眾鬥毆是不對的。”溫灼一臉認真。
林昕包了塊烤鴨放到她碗裡,說道:“噯,對咯,把媽媽抓去蹲大牢。真是媽媽的乖寶,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來,獎勵勺勺一塊烤鴨。”
當晚溫灼在自己的日記本記錄了今天出門買烤鴨的事。
寫日記是心理醫生給她提出的一個舒緩心情的方法,將每天覺得開心的事情記下來,心情低落時翻一翻日記,有助於她恢復情緒。
溫灼的社交焦慮障礙併發著情感障礙,導致她的情緒很單一,所以看到開心的事就會開心,看到難過的事就會難過,很少從中衍生出別的情緒來。
夜間,那隻龐大的薩摩耶入夢,像蹭它的主人那樣,親暱地蹭著溫灼的腿,吐出粉嫩的舌頭衝她搖尾巴。
溫灼在夢裡開心極了。
之後的幾次出門,溫灼就沒再碰到過牽著薩摩耶的男生。
不過也沒隔多久,他們又再次見面。
八月初,松市一高開學,溫灼被母親帶著,前往新學校報到。
她轉去高二十七班,是理科班中的尖子班,班主任叫章華,是個四十歲的女人,微胖,笑起來有兩個梨渦。
林昕之前就跟她透過電話,說明了溫灼的情況,章華表示很理解,並且按照林昕的要求,將溫灼安排到教室的最後一排,一個安靜的角落之中。
晚自習是七點開始,溫灼提前兩個小時就去了教室。
教室裡桌椅擺放很整齊,所有凳子都架在桌面上,窗戶大開,斜陽從窗子照進來,灑下金燦燦的光輝。
夏季的風相當燥熱,撩動著窗簾輕輕飛舞。
溫灼的額頭出了點汗,更顯得面板髮白,她找到自己的位置,把凳子放了下來,仔仔細細擦乾淨桌面和椅子,才落座。
沒有空降,沒有自我介紹,沒有常規轉學生流程中的任何一項。溫灼就靜靜坐在最後的位置低頭看書,直到班級中的人越來越多,吵鬧聲越來越大,都在相互說笑著暑假遇到的趣事兒,似乎誰也沒注意到班裡轉來了個新同學。
悶熱了好幾日,臨近天黑終於等來一場突降的大雨,讓教室裡的氣氛更加熱烈了。
時間到七點整,晚自習的鈴聲準時響起,有個人踩著鈴聲進了教室。
“江嘉言——”有個女生的聲音在吵鬧聲中脫穎而出,“你遲到了哦!”
溫灼聽到了這句話,鬼使神差地抬頭,就看到教室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與上次遇見不同,這次他沒牽著狗,穿著克萊因藍的短袖和黑色短褲,腳上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名牌鞋。
教室裡的白熾燈落在他身上,於是漂亮的眼睛也映了光,笑盈盈的,“班長,開學第一天,不用那麼嚴格吧?”
原來他叫江嘉言。
“嚯!”又走進來一個男生,瞪著眼睛誇張地大喊,“豎在門口的那把勞斯萊斯雨傘是誰帶來的?!”
教室裡立馬掀起波瀾來,鬨鬧聲一片,有人調侃:“還能是誰的,江大少爺的唄!”
這場大雨來得急,江嘉言是在學校門口下車的時候雨勢才大的,他只好用了車上自帶的傘。
不過他沒解釋,只是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