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應和著,陸續站起來,按照對講機裡的提示往下一關走。
溫灼總是很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氣氛的僵硬,害怕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 動作也顯得小心起來。她無聲地從藤椅下來, 走路時儘量把腳抬起來, 免得過大的鞋在地上拖沓出了聲音。
範倚雲走過來, 衝她使了個眼色,牽著她往前走,幾步就去了隊伍的前面。
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看見裴賀松和徐蓓茗並肩而行,落在幾人的最後,似乎在小聲說著什麼。
“別看他們。”範倚雲輕聲對她說。
溫灼嚇了一下, 趕忙將頭扭回來, “我……”
“沒事。”範倚雲輕輕搖頭, 又說:“與你無關。”
溫灼不再詢問,被範倚雲牽著走到了下一個房間。
人都進來之後, 門一關上,整個房間又暗下來,視線一片漆黑。
四個小隊之中有四個人手裡拿著小手電,分別在屋中開始尋找解密的線索,溫灼就攥著對講機,貼著牆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畢彤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來,在黑暗中小聲說:“溫灼,要不你穿我的鞋吧?”
“怎麼了?”溫灼不明所以地問。
“你穿江嘉言的鞋,徐蓓茗好像有點不開心了。”畢彤的表情看不見,但語氣卻很自然,開玩笑似的說:“但是你穿我的鞋不會有人不開心。”
溫灼回想起徐蓓茗剛才的表現,覺得畢彤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但她與畢彤實在不熟,或者說畢彤帶有目的的接近實在明顯,溫灼不想穿他的鞋。
她穿江嘉言的鞋子時,心中會泛起親暱感,但穿畢彤的不會。
於是她沒有說話,蹲下去摸黑把鞋帶解開,把江嘉言的鞋子脫了下來,穿著襪子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對畢彤說:“不用了,謝謝你。”
畢彤看不見她做了什麼,勸說道:“我的鞋雖然沒有他的貴,但穿著也是很舒服的,至少會讓大家的氣氛緩和一些,你要是看不見,我幫你脫也行。”
溫灼想回答說不穿他的鞋不是因為誰的鞋貴,誰的鞋便宜,但又覺得沒必要說那麼多,她只說:“我會把鞋還給他。”
畢彤還以為她答應了,剛想蹲下去拖鞋,卻聽見身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是溫灼離開了。
她拎著鞋子走到了房間的中間,聽見江嘉言正與裴賀松說話,兩個人在研究剛剛找到的線索,其他人則分佈在房間的各處,只能看見零星的小手電的光,看不見人。
溫灼走到了跟前,江嘉言才看到她,手裡的小手電往她下巴處晃了一圈,眼眸微斂,沒說話。
隨後她蹲下,憑藉著極其微弱的光,小心地把鞋子放到江嘉言的腳邊,用鞋邊輕輕碰了碰他的腳,表示她將鞋子歸還。
“謝謝你。”溫灼站起來,用很輕的聲音說。
江嘉言淡淡地問:“怎麼不穿了?”
溫灼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又不想隨便扯謊,就說:“我這樣很好。”
江嘉言好像在注視她,但又好像沒有,因為太黑了,溫灼看不清。
但他沒再追問,這也讓溫灼鬆了一口氣,轉身又摸黑離開了。
其實有一點不好,因為地板有些涼,溫灼只穿著襪子站久了,腳底板就凍得發疼,她將腳趾微微蜷縮著,時不時抬起一隻腳擱在腳背上。
範倚雲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就發現了,她問了幾遍之後才問出溫灼脫鞋的原因,對此很生氣。
她暗罵了一聲,說:“畢彤就不能少整點這種心思?”
“鞋子是我自己要脫的。”溫灼覺得這事跟畢彤沒有關係,為他解釋。
但範倚雲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只有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