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抖,看見窗子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傘,也學著別的同學找了一處地方把摺好的傘放進去,才進了教室。
昨晚上的晚自習大家都在寫卷子,沒人注意到這個新來的學生。
但現在溫灼來得遲,剛進教室立馬就有人發現這是個生面孔,紛紛抬頭張望。
目光一凝聚,溫灼的手心立即就捏了一把汗,不自禁加快了腳步,眼睛也不亂看,快步朝自己的座位走過去。
她平穩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好像是回到了安全的地帶,整個人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
因為前座的江嘉言實在是太高了,光是一個脊背就將她擋得嚴嚴實實,彷彿能隔絕那些人向她投來的充滿探究的目光。
角落的位置很安靜,溫灼將書包摘下來放在旁邊的空桌子上。
還沒發書,書包裡裝的是雨衣和雨鞋,還有本子和筆等用具。
早讀沒有老師,教室裡鬧哄哄的,大多都是背書的聲音。
溫灼沒有書,面前擺了一個本子,正發呆時,忽然旁邊響起了十分響亮的背書聲,背的還是《師說》。
雖然周圍吵鬧,但這個女生嗓門大,聲音往溫灼耳朵裡鑽。
她摳了兩下手中的筆,乾脆翻開本子,在本上聽寫。
一個早讀的時間,溫灼寫了半篇師說,十七個英語單詞,還有三個化學公式。
上午前兩節課,班主任章華喊了一部分學生去搬書,後兩節課則在調座位。
溫灼是個特殊關照物件,她仍是坐在最後一排未動,但江嘉言卻被調走了,去了靠近走廊的那一排座位,在中間的位置。
安全的島嶼彷彿缺失一角,後兩節課溫灼一直低著頭,沒再抬起來。
前面安排了新的同學,一男一女,只有溫灼的位置是自己。
午飯過後,新的學期開始步入正軌,老師正常授課。
溫灼雖然坐在最後,但她視力極好,也能夠聽清楚老師所講的內容,只是對知識的理解有些吃力。
坐最後一排是溫灼父母特地提出的要求,自從溫灼生病之後,他們也不在乎溫灼的學習成績如何了,只要她能安穩度過高中生活,考一個怎麼樣的大學都行。
晚自習時,溫灼被章華親自叫去了辦公室。
鑑於溫灼的情況特殊,章華特地跟她進行了一番交流,詢問她有沒有別的需求。
章華是個很細心的老師,她輕聲細語跟溫灼聊了許久,特地等到下課的鈴聲響起才讓她回去。
晚自習在安靜之中度過,放學鈴響起,班級裡哄亂起來,學生陸續離開。
溫灼知道外面的雨還在下,她穿上透明的雨衣,換上雨鞋,班級裡的人基本走空之後,她才離開教室。
新的學習環境沒有給她造成壓力,這是一件好事。
如果順利的話,溫灼就不會再轉班或者轉校了。
她經歷過三次轉班和兩次轉校,留下了不怎麼好的記憶,而且每次熟悉新環境也要費一番精力,溫灼很討厭環境的變動。
她撐起傘,走在雨幕之中,四面八方都是人說話的聲音,與落在傘上的雨聲混在一起。
像交響樂。
她心想。
溫灼的手錶收到父親發來的資訊,路上堵車,讓她在教室裡坐一會兒等著。
溫灼回了訊息,停在一盞路燈下,踩著地上堆積的小水窪。
她的雨鞋上也有小鯨魚,踩在水坑裡的時候她想,小鯨魚進了水中,那是屬於它的安全堡壘。
溫灼其實很清楚自己有些行為太過幼稚,與年齡極其不符。
就像她固執的手繪地圖,喜歡買一些看起來屬於小孩子的可愛東西,房間裡堆滿各種各樣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