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細雨中,寧烈緩緩站起身,冰冷的眼神比數九寒冬的冰還要冷。
怒氣衝衝上來的斥候,被他的眼神嚇到,原本罵罵咧咧的聲音頓時小了,推攘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你們的斥候令,十夫長是誰?”
寧烈語氣淡漠,目光落向被眾人包裹的中心,一位穿著鋥亮鎧亮鎧甲吃的不亦說乎的男子。
“劉三,你小子怎麼回事,把那輛馬車掀到一邊去,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白瞎了你長這麼高的個子。”
“說不定他還是一個銀槍蠟頭呢,昨日在那暗娼家,我們幾個玩的不亦樂乎,他可是從始至終沒有立……”
“哈哈哈,這個窩囊廢,不會是天閹吧。”
幾人嬉笑著擠眉弄眼,毫無顧忌。
寧烈聽著他們的話,怒急反笑。
“好好好,真是好樣的,沒想到陛下竟然給我派來這樣一群人。”
當下寧烈也不急著追問了,輕揚長鞭,將牛車趕到一側,為他們讓出一條路。
看著寧烈讓開,劉三也是長出一口氣,擠出幾分笑臉轉身繼續捧那十夫長的臭腳。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從寧烈身邊過去,周圍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的任由他們拿自己的東西。
稍不留意還會引來一陣拳打腳踢。
“他們似乎全部都是盜戶。”這是楚紅玉突然想起來什麼,對寧烈道。
“盜戶,這麼囂張?嘿嘿。”寧烈瞭然的點點頭,死死的將幾人外貌記在心裡。
所為盜戶就是佔山為王活著曾經參加造反的人,朝廷無力圍剿了,招安之後的人。
為了區分他們的身份,特意設立的盜戶身份。
一般而言盜戶在朝廷勢弱的時候,會格外囂張,而在朝廷鼎盛的時候反而比普通人老實。
但是大燕如今剛剛平定鎮南王之亂,又剷除了四大世家,他們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走,去軍營,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樣子。”
寧烈強自壓下怒火,趕著牛車朝駐地而去。
這隻斥候敢這樣招搖,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其後必定有人縱容,否則他們絕對不敢如此。
寧烈手中長鞭一下比一下重,在牛身上留下道道紅印。
楚紅玉看著寧烈這樣,也不敢勸,並且他對於這些人也充滿了怒火。
盜戶囂張,但是上有官府下游各家長輩,都會進行監督和約束。
軍營很快就出現在眼前,距離方才的鎮子僅僅五里地路。
看到營地的一剎那,寧烈反而變得平靜了。
甚至笑著對楚紅玉道:“你看這四四方方的軍營像什麼?”
楚紅玉皺眉看著上面散亂的哨兵,以及拖著武器到處閒逛計程車兵,也是怒急反笑。
“就好像一個棺材,裡面的人就像要死屍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放聲大笑。
笑聲很快就引來了斥候的注意,寧烈卻一點沒有管他們,繼續向前走。
直到軍營門口,被攔下來。
楚紅玉掏出寧烈的虎符,對著面前的哨兵晃了晃,“叫你們督軍出來,新任大將軍來了。”
看到楚紅玉手中的虎符,哨兵不敢怠慢,拱拱手好奇的看了一眼寧烈河和楚紅玉,快速的跑進軍營之中。
不過半盞茶時間,就看到一位胖嘟嘟的男子抱著鎧甲朝這裡而來。
他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對寧烈諂媚笑道。
“這位就是寧將軍是吧,還請將虎符拿過來一觀。”
楚紅玉滿臉無語的將手中虎符遞過去。
“這人是怎麼混上督軍的,鎧甲都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