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之中,一道身影靜靜矗立著,彷彿那就是他應該待得位置。
“為將者上兵伐焦,中策伐謀,下策才是交戰,寧將軍年是無雙的將才,為何這一點都不知道呢?非要以身犯險,將自己陷於絕境之中?”
那道身影緩緩搖頭感嘆道。
寧烈聞言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對著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道:“世事無常,為將者更需要冒天下之大不煒,否則怎麼把握那稍縱即逝的戰機呢。”
“就如同當時的丞相大人面對大燕六大世家,何嘗不是冒險呢?他可有半分勝算?”
面對寧烈似笑非笑的眼神,老丞相也識趣的走出陰影:“先皇並不昏庸,只是世家太過龐大,一個勵精圖治的帝王絕非他們所想看到的,先皇不想早早死去,給後代子孫留下一個爛攤子,因此才收斂鋒芒縱情享樂。”
說到這裡,老丞相滿臉的感嘆,眼神也飄忽起來,似回到曾經的那個年代:“先皇在六大世家中長袖善舞,歷經十年毀掉了六大世家中勢力最為龐大的王家,王家既沒,其餘五大世家紛紛自危,聯合百官和各地縣令郡守對抗皇權,大燕覆滅就在眼前。”
蒼老的聲音迴盪在牢房裡,那聲音中怒火宛如驚雷,帶起陣陣漣漪,寧烈只感覺面板一陣發麻。
楚紅玉更是驚慌詫異的看著老丞相,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老實巴交宛如泥塑的人嗎?
“先皇深感憂鬱,他不想坐等死,因此才有了二十年前的那場大亂,才有了大燕十年無主,群雄並起的局面,僅剩的五大世家風頭正盛的雲家因此被滅。”
“所以剩下的四大世家其實都是……小輩?”寧烈想了半天,擠出來一個小輩出來。
老丞相聞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什麼小輩,不過是畏首畏尾的鼠輩罷了,他們吞併了王雲兩大家的殘餘,才有了現在的情形,否則老夫早就滅了他們。”
說罷,老丞相笑眯眯的看先寧烈:“你這一次做的不錯,我不管你先前是什麼什麼,這次之後我只認識大燕無雙國士寧山。”
隨著他的話音,牢房外面傳來陣陣甲冑聲,逐漸遠離。
寧烈驚出一身冷汗,看著老丞相的笑臉,忍不住心裡再次暗罵一句老狐狸。
要是自己和大燕女帝的對話有任何差池,要是剛才自己有半點怨言,恐怕埋伏的刀斧手此刻已經衝進來將自己千刀萬剮了吧。
寧烈再次在心中告誡自己,此地並非是大梁,並非是人人敬仰萬眾歸心的大梁。
這裡是處處陷阱,遍地老狐狸的大燕!
“我終於知道,為何諸國之中,大燕最弱,卻無人輕易侵犯的原因了。”
“哦,難道不是大梁女帝鼠目寸光,鉗制了將軍不能出兵嗎?”老丞相詫異的道,語氣卻充滿了玩味。
楚紅玉瞬間警覺起來,手悄悄摸向身後,可是卻摸了一個空,不由得神色一怔。
“哼,***殿下,您就老實點吧,你可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肚子裡的花花腸子還想瞞過我?”老丞相毫不客氣的點破楚紅玉,並且朝著寧烈丟出一包東西。
楚紅玉緊忙攔下,看著完好無損的藥包,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哼,還不快點出來,難道想要在裡面住到天荒地老嗎?”
見寧烈久久未動,老丞相頓時好奇起來了:“難不成你真想要住在這裡?”
寧烈搖搖頭,伸手指向一側的牢房:“初到牢房時,我心中難安,刺骨陰寒令我轉戰反則半夜未曾入眠,當時還有心想要請教這二位是如何穿著單薄衣服抵擋著天牢的寒冷,誰知只是一夜之間,他們二人都硬了,真是世事無常。”
“哈哈哈,小子你當真有趣,但可知這天下無非是一雞死一雞鳴,你在此哭他人,可是又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