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長大人,那我是不是也先回去?”二虎見店老闆走了,禁不住也想開溜。
剛才他這些說辭都是臨時編撰出來的,考慮到萬一以後亭長叫了少爺過來盤問,說辭與自己的對不上倒是麻煩,他想趁著還沒傳喚少爺過來之前,提前回去與他對好說辭。
亭長早就猜到他的心思,面上淡淡一笑道:“你先不著急回去,你們老爺都說了,把你留在這裡等事主家的人過來對峙,主人都不急你急什麼?是怕我們這裡沒人管你飯嗎?不過今日也沒什麼可問的了,後院有幾間房,你先去休息吧。只是沒我的許可,不能擅自離開這院子。”
二虎聽他這話的意思,竟是將自己軟禁在此,恨只恨自家老爺幾句話就隨隨便便把自己賣了,讓他一時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好愁眉苦臉的答應著,跟著丁卒去了後院。
等屋裡人都散盡了,只剩下亭長和那少女,那少女眼中神情依舊是平靜如湖面一般,不起半點漣漪。她默默的盯著眼前的地面,心中似有所思,又似是空靈無物。
若說那二虎倒好處置,只是這亭舍簡陋,這少女如今該如何安置倒讓亭長髮了愁。
“你帶她去清洗清洗,先找身乾淨衣服給她換上。”眼見從這少女身上暫時是問不出什麼,亭長乾脆囑咐廚娘帶她去清理清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近,亭長一回頭,匆忙而來的卻是自己的夫人。
“夫人,這是有什麼急事麼?怎麼倒來這亭舍了?”亭長迎上前去。
廚娘剛聽了亭長的吩咐,正準備帶縈素出去,還沒來急走,就見亭長夫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忙朝著她施了一禮,這才拉了縈素的手朝廳外去了。
廚娘,亭長夫人是認得的,她專門負責在亭舍裡給那幫丁卒勞役做飯,見她手裡拉著一個妙齡少女與自己擦肩而過,那少女面孔卻是陌生,便是在鎮上也從未見過,心中好奇,一時倒忘了來的目的,忍不住衝亭長問道:“剛剛那小姑娘是誰家的?生的這般俊俏,難不成是劉芳那婆子的閨女?真看不出,她一個粗俗娘們,倒生出這般俊俏的姑娘。”她所說的劉芳正是剛才那廚娘的名字。
“別胡說,今日鎮上出了事,死了一個傷了一個,那是其中一個事主。”亭長實在有些佩服自己夫人的想象力,忍不住出言駁斥她。
“對了,你這匆忙趕來,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亭長夫人這才“哎呀”一聲,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神色登時有些焦躁道:“你那寶貝女兒,把自己鎖在房中,不吃不喝,說你要是執意把她送到宮裡,她寧可先死在家裡,讓人只管抬了她的屍體進宮去。”
亭長聽她一說,頓時哭笑不得。別人都盼著自家閨女被選為采女入宮,一朝得寵便能全家飛黃騰達。
但自從自己的女兒尹素蘭得知自己被選為采女那天,便一直哭哭啼啼不願意進宮,老婆更是捨不得將這唯一的女兒送入宮門,也是每天與他吵吵鬧鬧。無奈他一個亭長人微言輕,聽說是上面的縣長攤派下來的名額,自己也曾託頂頭上司主吏掾跟縣令求過情,只說自己女兒身體不好,無福侍奉天子,無奈卻又被駁回了。最近這段時間,為了此事,他一直焦頭爛額,連覺都睡不安穩。
“夫人,你也知道為夫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我已經求過主吏掾多次,無奈已經登入成冊了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更改啊。”亭長一臉憔悴,萬般無奈。
“要我說就你這個屁大點的官不做也罷,咱們收拾收拾行李走人就是。”亭長夫人忍不住嚷道。
“噓!”亭長神色緊張的朝廳外張望了一下,見四處無人才略放下心來,他鄭重道:“這些話怎麼可以在這裡亂說,要說也是回家關上門再說,如今素蘭已經被記錄在冊中,不管什麼時候進宮,從收到禁婚文書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