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言晃晃腦袋,試圖將雜七雜八的想法從腦海中驅逐出去,搭著小桃的手前往她孃親的院落。
“言言。”
“孃親?”
這位孃親和她記憶中的長相有點差異,她孃親好像不長這樣,面板沒有那麼白皙細膩,五官也不像她這般柔和。
“言言,怎麼不進來,睡一覺起來不認識孃親啦?”
“當然不是,孃親又變美了,女兒看呆了。”
話到嘴邊,池嘉言換了一個說辭。
聽到“女兒”的恭維,池夫人果然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個小滑頭,快進來吧,孃親有好東西給你看。”
池嘉言扶著她孃親走進屋子,“什麼好東西?”
“你看這些是孃親讓人收集到的各家公子畫像,你先看看。”
聞言,她將畫軸一一展開,畫上的男子長相千奇百怪,有玉樹臨風的貴公子,也有一臉猥瑣的小人公子。
她拿起那位三角眼公子的畫像,好奇地問道:“孃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名單上?”
面對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池夫人訕訕一笑。
“這是裴尚書家的嫡子,他雖然長相不如其他公子,但單論家世這一條就遠超大部分人。”
池嘉言笑笑並未接話,她本就不想成親,若是她日後的夫君是這一位,她更加不願意了。
長相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的身份是一個大雷。
他父親是她父親的頂頭上司,在她看來,這與賣女求榮有異曲同工之妙。
池夫人看出她的不情願,繼續介紹其他公子的情況。
“這位是禮部侍郎家的大公子......”
“這是京兆尹家的孩子......”
池嘉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個字都沒往腦子裡記,她對這些人產生不了一點興趣。
她原以為成親這件事最後會不了了之,她自認為自己還年輕。
然而她低估了她“爹孃”的行動力,沒過幾天,她就過上了不停參加以詩會命名的各種相親大會。
她每次都十分低調,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土裡。
可有她的身世和相貌在,再低調也攔不住媒婆一個接一個地找上門。
池嘉言先和“爹孃”溝通了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但他們沒一個理解她,依舊接見了男方派出的勸說小分隊。
之後她絕食抗議,“爹孃”很生氣卻仍然繼續這麼做。
她想過逃離,可高聳的院牆和強壯的家丁攔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不停敲擊被鎖起來的院門。
三個月後,她被“孃親”和小桃聯手壓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今天是她成親的大好日子,她這位當事人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毫無希望的未來。
更可笑的是她“爹孃”精心為她挑選的丈夫在他們婚禮當天,讓她淪為全城的笑柄。
當時她剛被塞上花轎,還沒離家多久,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攔在隊伍前方。
女子是男子的外室,聽聞他今日成親特地來與他訣別。
她也是一個寧折不彎的性子,直接用簪子刺破喉嚨,鮮血噴射而出,整條街都亂了。
喜事變喪事。
別人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池嘉言不管,反正她是真開心。
她拿掉礙事的紅蓋頭,趁亂溜出迎親隊伍,她想明白了,她要自由!
將身上所有值錢的首飾典當,湊齊一大筆銀子,她要去尋找傳說中的仙人。
拒婚的那段時間裡她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書,有一本里面寫著南方有一仙島名為蓬萊,島上住著長生不老、自由自在的仙人。
為了不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