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有點好奇。
趙乾問:“真的假的?”
“真的啊,那個男生就是我現在的男朋友,梁言還追過他呢,老師也知道。”
楊敏儀是用一種渾不在意的口吻說的這話,就像她與梁言是摯友,好像她只不過講了件她們之間有些好笑的事,好像她沒有惡意,好像如果梁言計較了就是太過敏感惱羞成怒小心眼。
梁言深覺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無論學習還會其它,如果她想要讓她難堪,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楊敏儀的內心多強大啊,明明那麼厭惡她們母女,還能假裝和她做朋友,為了膈應蔣教授,她能報考她所在的院系,心甘情願地叫她一聲老師,在人前扮出師生情深的模樣。
“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的事。”梁言緘默,梁母就幫她解釋了句,之後還若有所指地接了句,“也不知道她那時候哪學的毛病,胡鬧。”
楊敏儀冷笑。
梁言好想對自己施一個隱身咒,都是千年的狐狸,她真不想和她們一起唱聊齋,假模假樣的太累了。
好在蔣教授的這些學生體諒他們老師才出差回來,沒有久坐,在向教授表示完問候後就提出要走。
梁言急不可耐地起身送客,楊敏儀落在了她那群同學的後頭,等其他人都出了門,她突然轉過身,臉上再沒有剛才那樣故作親近的表情。
她睨著梁言,眼神透著嘲諷:“我和衛寧分手了,你不是喜歡他麼,現在可以去追了。”
她故作恍然地“哦”了聲,輕嘲道:“他不是我的男人,你應該就對他沒興趣了。”
梁言小臉煞白煞白的,心裡頭有個聲音一直要她反駁,可張張嘴她就是什麼聲兒都發不出來。
外頭趙乾喊楊敏儀,她昂起頭顱,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又看向梁母:“老師,代我向梁教授問好,再見。”
隨著一聲“咔噠”,門關上後梁言才回過神。
梁母起身朝她走去,突然發難:“剛才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反駁,你看不出來她是故意上門來讓我們不痛快的麼,你就這樣任她欺負?”
梁言咬唇。
“說話啊,啞巴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梁言低聲說。
梁母火氣更盛:“連話你都不會說,在她面前你就被壓得死死的,學習、工作、性格沒有一樣比得過她,我算是白養你了。”
“不爭氣,你這個不爭氣的賠錢貨!”梁母氣急動手打了她兩下。
梁言渾身一顫,不敢躲開,她捏著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猛吸了下鼻子,抬頭看著梁母:“為什麼要一直拿我和她比?”
“為什麼?問你爸去。”
梁言很難過:“那我做錯了嗎?”
梁母怔了下,心痛道:“難道是我的錯?”
梁言沒忍住哽了下,她使勁眨了眨眼,再開口時聲音裡都有了氣聲:“我已經很聽話了,你說什麼我都有去做,但我就是笨,就是傻,有些事情就是學不好做不好,你總這樣我壓力真的好大……”
她吸吸鼻子,懇求道:“媽媽你能不能不要總逼我去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我真的好想喘口氣。”
梁母盯著她,她的情緒漸漸平復,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即使梁言這般情真意切的哀求她也無動於衷。
“你是我蔣蓉的女兒,我說過,你有本事就擺脫我,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
又是這樣,梁言覺得好累,每次她想嘗試溝通的時候蔣教授就像一堵高牆直接把她隔絕。
她是權威,不可挑戰。
梁言心灰意冷。
“我真的要被這個家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