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婆子就是個騙子,我親眼瞅見的,那些小娘子走了之後,她那眼珠子一翻,嘿,看見了!”
謝景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我的天,竟然有這樣的人!簡直太過分了!”
蘇老頭忙把手放到了嘴邊,“小聲點小聲點,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砸人飯碗的事,老頭子也不好做的,你可別往外說。”
謝景衣忙捂住了嘴,“曉得曉得。你不是說她走了麼,咋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蘇老頭一愣,四下裡看了看,又說道,“那婆子我認識的,不當神婆的時候,她在一家大戶人家裡倒夜香。哎呀,我聞到我家的面香了,我先走了,省得面坨了,我家老婆子要罵我了。”
謝景衣襬了擺手,笑道,“多謝您了,我差點兒被騙了。下回請您喝茶。”
蘇老頭嘿嘿一笑,拔腿就跑了。
謝景衣往窗外看去。
只見那蘇老頭提著鳥籠子,快步疾走。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趙掌櫃牽著一條大黃狗,挺著大肚子,搖著紙扇子,晃悠晃悠。
第230章 錢逢知己
茶樓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說書的,唱小曲兒的,提著各自吃飯的傢伙什,悄摸地走了進來。堂中的人一瞧見他們,都發出了歡呼聲,顯然都是常客了。
謝景衣拿帕子擦了擦手,桌上的蠶豆盤子已經空了。
小鼓聲一響,那唱小曲兒的,約莫十七八歲上下年紀,一張嘴兒就叫人心神一震,想來今日不說東周列國,便道赤壁混戰。
謝景衣緩緩的站起了身,“將那竹籃子提好了,咱們就近尋個廟宇,給姐夫祈福罷。”
忍冬點了點頭,掀開竹籃子的蓋子瞅了瞅,用手撥弄了一下里頭放著的香燭,又把蓋子蓋嚴實了。
“小娘且慢一些,別磕著碰著了。”忍冬挽了籃子,扶起了謝景衣。
謝景衣嬌滴滴的站起了身,腰間環佩叮咚作響,頭上的簪子慌得人眼花繚亂,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說上,好一個矯揉做作的女子!
忍冬提著籃子的手指微動,三娘子啊,求求你,正常點!
謝景衣並不理會,快步的騎上了小毛驢,晃悠了許久,這在麵攤上用了朝食,方才去了自己的棺材鋪子附近。
清明在即,這鬼街鋪子也罕見得熱鬧起來。
“沒有人來尋我,看來本就是衝著杜家來的。”謝景衣進了一家專門賣紙紮假人的鋪子,這鋪子一共有兩層,格局同文金巷的那一家紙鋪子,幾乎一模一樣的。
趙掌櫃的提溜著一個假人,招呼著道,“你看這個怎麼樣,這位小哥風流倜儻,貌若潘安,腰好腿好,送給先人捏腿揉肩,十分的貼心。”
“若是不喜歡這個,沒有關係,還有粗狂武將型別,以一當十,銳不可擋,保證在那閻羅殿,也不會被人欺負。”
謝景衣的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了趙掌櫃的一眼,這廝祖產到底有多少,才沒有被他敗光的,賣的都是啥玩意兒!
她在那大骷髏茶樓可不是光為了打探訊息,還想著守株待兔。
從徐子新死的時候身上還貼了符咒來看,這事兒同玄法脫不了干係。為何不讓開封府查,讓黑羽衛查,那是上頭也心知肚明,這事兒同宮中有聯絡,又扯到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哪一次不是血雨腥風,一死一大片。
杜娘子風頭正盛,同中宮暗自較勁,都想要先生下長子。
這檔口出了這樣的事情,想想都十分的微妙。
今日在那茶樓,她明顯是一個求神心切,執迷不悟,多金又嬌弱容易相信人的小娘子,若是那神婆是騙一個算一個,那她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可從人騙完徐子新就跑路了,包括今日打草也無蛇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