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的手緊了緊,大陳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才會國弱民窮。
“在這裡下”,柴祐琛說著,跳了下來,不等謝景衣回答,又是一個大手,將她撈了下來,放在了地上。
謝景衣拍了拍裙角上的土,“你讓我想起了我爹,我小時候,爹就是這樣抱我的。”
柴祐琛牽著馬的手一僵,心中複雜得難以言喻。
謝景衣果然是沒有心的人,若是旁人,早就含羞帶怯,發出雞鳴聲了。
她竟然說,他像她爹!爹!
前頭不遠,便是兩浙路最大的糧倉了,再往前去,馬蹄聲太響,容易讓人警覺,是以得將馬藏起來,然後兩人悄悄的潛過去。
謝景衣往前走了幾步,見柴祐琛磨磨蹭蹭的,不耐煩道,“快些。”
柴祐琛目光變得幽深,“知道了,乖女兒。”
說完,走了過來。
謝景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破口罵他佔人便宜不要臉,就聽到柴祐琛說道,“小心打更人,不要說話了。”
第66章 厚顏無恥
謝景衣憋了一肚子氣,只不過眼前大事要緊。
來日方才,還怕你沒機會叫我娘?
柴祐琛跟在謝景衣身後,只能瞧見她黑漆漆的後腦勺兒,自是不知道前頭這人腦袋裡正在盤算這什麼驚世駭俗的想法。
兩人都是經驗豐富之人,專門尋了那牆角根陰影處走,腳步輕盈得像是兩隻夜晚出來捕食的貓兒。
打更人耷拉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更,有氣無力的嚷嚷著,“柳絮紛飛,小心火燭。”
走了不多遠,便到了那糧倉圍的一個角落處,柴祐琛打了個手勢,謝景衣立馬站到了他的身後來。
他豎起耳朵聽了聽,並未聽到裡頭有什麼動響,對著謝景衣點了點頭。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鐵爪來,縱身上了牆頭,謝景衣對手呵了口氣,拽著鐵爪垂下來的繩子,爬了上去。
一開始還有些生疏,險些沒有跌下來,但爬了幾回,便找到了上輩子的感覺,三兩下就上去了。
柴祐琛沒有說話,將爪子收進懷中,伸手一撈,帶著謝景衣下了牆頭。
這糧倉十分的大,四周都是高高的圍牆,而中間,便是一間間的倉庫。
三五不時的有佩刀的倉庫守衛,走來走去的。
謝景衣同柴祐琛對視了一眼,往裡頭去了幾間,按照宮裡弄虛作假的經驗,一般前頭的幾間,為了防止有人突襲,都是裝滿的,真正有問題的,往往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中間地帶。
謝景衣走在前頭,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其中一間,柴祐琛沒有任何質疑,一個轉身,戒備起來。
謝景衣快速的取下自己耳朵上戴著的耳墜,插進了鎖中,輕輕一擰,鎖開了。
那熟練老道的手法,簡直像是打出生便一日開鎖八百回。
柴祐琛絲毫沒有驚訝,畢竟謝景衣上輩子是幫著官家偷開太后庫房的彪悍人。
往事太過奇葩,此刻並無時間多想。
門開啟了。
謝景衣打了個手勢,點燃了火摺子,柴祐琛四下裡看了看,確定的確是沒有幾個認真巡邏的人,這才走了進去。
令他們意外的是,倉庫裡堆得滿滿當當的,都是一包包的糧食。
“怎麼回事,是滿的啊?可是我聞著這屋子裡沒有啥米味,所以才選的這一間。”
柴祐琛看向了謝景衣,“狗鼻子也有不靈的時候。”
謝景衣剛要跳腳,就看到柴祐琛拿起手中的劍,將其中的一袋劃開了一道口子,伸進手去一掏。
“看看這是什麼?”
謝景衣走近一看,只見柴祐琛手中全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