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地府沒有那麼多肉供你吃!”
趙掌櫃的哈哈笑了出聲,“你說的這話,老趙我愛聽。”
謝景衣襬了擺手,“不同你貧嘴了,我要去尋一趟李杏,夜裡按照說好的行事。”
“諾。”
謝景衣見他並未有什麼不妥,一個閃身,上了地面,自出門去,先前騎出門的驢,已經叫人送到棺材鋪子那頭了。
待他一走,趙掌櫃的嘆了口氣,摸了摸那放小冊子的暗格,又摸了摸一旁的壁。
那壁竟然是一轉,露出了個一個牌位來。
趙掌櫃的上了三炷香,又將之前同謝景衣吃的那個果子,放在了牌位面前。
“吶,你最喜歡吃的果子。統共只有三個,我吃了一個,給你留了一個,還有一個,給我的上峰拍馬屁用了。那孩子你也瞧見了,經常來的。”
“是個好孩子,你呀,就是生錯了時候,生得早了。若是現在該有多好。若是現在,那孩子就能夠像幫陳格一樣,幫你洗刷冤屈,你就不用死了。”
“老趙我很想你啊!你當年啊,若是同蕭呦成了親,生的孩子,怕不是跟她差不多大呢!那時候我天天求菩薩,求你不要娶蕭呦。菩薩怕不是聽了我的話,叫你死了,你都死了,還怎麼娶蕭呦呢?”
“蕭呦後來嫁了個老實人,同你一點都不像。喏,就是在你隔壁櫃子裡那個,他的名字被劃掉了。老實人好啊,安安穩穩的,平安又順遂。不像你我,是安定不下來的浪子啊!”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你說話了。這人啊,年紀大了,就容易觸景生情。改明兒,我去看看蕭呦,再來告訴你,她好不好。”
“吶,要不你睜開眼,問上一句,你說說看,你說趙本洪啊,你過得好不好?嗨,你死都死了,我過得好不好,你知道了,也沒有啥用了!”
“我覺著你應該過得挺好的,這麼些年,我給你燒的紙人兒,都能……我那小上峰怎麼說的來著,都能讓你佔山為王了!等我死了,你可要罩著我呀!”
趙掌櫃的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沉寂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像是回過神來了一般,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將那靈牌給轉了回去,挺著大肚子,顫顫巍巍離開了這地窖。
……
東京城的夜來得很快。
謝景衣趴在屋頂上,傍晚開始起了風,吹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她吸了吸鼻子,開始想著她是造了什麼孽,為何要連著趴三次屋頂。
若是今夜再凍病一次,那怕不是一張老臉都要丟光了。
終於,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南隱寺裡最後的一點燈光熄滅了。
謝景衣給了一旁的關慧知一個眼神,關慧知立馬跳了下去,十分嫻熟的拿起一根迷香,戳進了南裕師太的屋子裡。
還不等她站起,便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
窗子嘭的一聲破開了,一個老尼姑從裡頭翻滾出來,伸出細長的爪子,惡狠狠的朝著關慧知的喉嚨指來。
關慧知一時不察,脖子上竟然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痕,她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的鞭子,甩了出去。
謝景衣立馬從屋頂站了起來,向後看去。
不遠處的屋子已經亮了燈,之前破窗的聲音,引起了寺裡的其他小尼姑的注意。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南裕師太,竟然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光是如此,迷香對她也毫無作用。
關慧知若是一時半會拿不下她,那她們今日便抓不著人了。
謝景衣想著,一把抓起了屋頂上的瓦片,深吸了一口氣,瞄準了南裕師太的頭,嗖的一下砸了出去。
關慧知感覺到腦後一股勁風襲來,心中暗罵了一萬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