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道,“太后在前朝的時候,便慣是喜歡扶持弱勢的一方,來對抗強勢的一方,平衡後宮不說,還讓人自相殘殺。”
“中宮身子不易受孕不說,官家還不想讓她生子。於是太后想要搶先機,先把皇長子變成自己人,握在手中,若是中宮生了嫡子,再弄死長子,輕而易舉。”
“這就是為什麼,上輩子高斂英有孕四個月方才查出來。這輩子被我二姐搶佔了先機,我家乃是堅定的站在官家那邊,沒法拉攏,她依舊選了高斂英。”
“這次就是高家遞出來的投名狀,目的就是為了把能夠保護我二姐姐的兩個人,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關慧知,置於死地。我犯下大錯,雖然是出嫁女,但謝家也一定會受到牽連。”
“我們都垮了,我二姐姐在宮中,簡直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光如此,還以極其惡劣的手段,破壞新黨的名聲。”
“雖然我知曉,宋家同高家明面上往來不多,但私底下交好。可是我不明白,宋家為何要拿自己親兒子的命,來幫高家?”
柴祐琛省了一大堆話,鬆了一口氣,“宋騫同高斂英,兩情相悅,張慶雲不值得。”
謝景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柴祐琛卻是沒有回答她,“萬一我今日沒有找到證據怎麼辦?”
謝景衣鄙視的戳了戳柴祐琛的肚子,“一個晚上,孩子都能懷上了,你還不能找到證據?那你還是柴相公麼?”
柴祐琛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是,所有有很多事情,也沒有挖清楚,你今日不想出來,我也要撈你出來,你們黑羽衛可不能吃白飯了。”
謝景衣這才注意到他眼底下的淡淡的淤青,她心中一軟,朝著柴祐琛的懷中縮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些災民的死,我逃不過責任。”
“一會兒我叫掌櫃的,從棺材鋪子裡拖了棺材去,將他們斂了,請些和尚,在青萍鎮做一個大的法事超度一番吧。”
柴祐琛輕輕的嗯了一聲,“我已經做了。”
謝景衣啊了一聲,又往柴祐琛懷中蹭了蹭。
柴祐琛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你頭上可染了蝨子,怎地還癢癢了?”
謝景衣又蹭了蹭,“我若長了蝨子,你還想跑?哼,我一身是灰,不蹭你身上,難消心頭之恨。其實長了蝨子也不是壞事,你給我看看,看我長了嗎?”
“若是長了,我明兒就進宮去,給太后謝恩,務必讓她也長才是!”
柴祐琛抽了抽嘴角,打他認識謝景衣那日起,便知曉這個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了。
此番她遭了罪,還不知道,要如何打殺回去,方才解恨。
“你打算怎麼做?”
謝景衣嘿嘿一笑,“當然是要害我之人,不得好死。牢裡的那個人,我上輩子能夠說通他,這輩子雖然早了些,也照樣能夠說通他。”
第443章 張慶雲
在東京城的東邊,陳宮腳下,到處都是硃紅色大大門,一條巷子走過,可見無數石獅。在這一片兒,居住著成堆的達官顯貴。
若是街邊小童搓上一個雪球,砸了過去,指不定都能砸中一串有品階的大官人。
便是官家,怕不是也數不清楚,大陳到底有多少官。
外邊的雪尚未停,幾乎看不清人影的官道上,一撥又一撥的災民,抱團取暖直奔京都,他們早就聽說過了,東京城裡遍地黃金,連那屋脊上的瓦片,都是玉做的。
在這裡,人人有肉吃,人人又酒喝,這大概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所在。
一門之隔,高門大戶的屋子裡,燒得暖暖的,火光映紅了一位貴婦人的臉,雖然已經是深夜了,她依舊穿戴齊整,拿著一根小戳子,撥著火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