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只是我李杏,年少之時不會將就,如今年紀大了,便更不會將就了。”
差之分毫,失之千里。
李杏見周遊龍還欲說話,環顧了一下四周,大聲嚷嚷道,“謝老三,我知道你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偷聽呢,快出來罷!”
話音剛落,謝景衣便從門口走了進來,手還不停的拍著嘴兒,打著呵欠。
“偷聽什麼?我可沒有偷聽,我在隔壁雅室裡小憩了一會兒,不想你們說話實在太大聲了,我不想聽,那都往我耳朵裡鑽啊!”
她說著,對著李杏翻了個白眼兒,痛心疾首的說道,“李神醫,你是神醫不是神仙,還能透視看到我在偷聽?”
李杏自覺說不過謝景衣,拽了拽她的衣袖,對著周遊龍拱了拱手,“話都已經說開了,醫者仁心,你還是留在這裡,給柴大郎治病吧。”
謝景衣默默的點了點頭,她雖然好聽緋聞,但卻不會強行撮合李杏同周遊龍,這夫妻之間的事情,那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才認識周遊龍幾日,還能比李杏更知道他合適不合適?
“那啥,周神醫啊,我家大兄可就拜託……”
謝景衣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往後猛的跳了一大步。
只見之前還不肯同李杏同城的周遊龍,此刻已經毫不猶豫的蹲了下來,一把抱住了李杏的腿,“那不行,你往後退一步,這次我便往前兩步。”
李杏嚇了一大跳,像是拔蘿蔔一般,往外抽腿,一邊抽,一邊罵道,“姓周的,一二十年過去了,你丫的半點長進都沒有,還是來這麼一招!”
“當年老孃不就是睡了你幾次麼?你也是這般,抱著我的腿,非要討要個說法。如今還來?我可告訴你,你再不鬆手,我就要拿針扎你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我李杏一針就能把你扎吐血了!”
周遊龍穩坐釣魚臺,那是巋然不動,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扎吧!有沒有那種紮了之後,就不能動了,變成石頭的?你把我扎你腿上得了!”
謝景衣拽著已經痴傻的柴大娘子又往後退了一步,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這周遊龍人模狗樣的,沒有想到,竟然是個狗皮膏藥扯不掉啊!
李杏氣急,一巴掌拍在了周遊龍的腦門上,“人要臉,樹要皮。你那會兒,還找個沒人的地耍賴皮,如今可好,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毫無長進,毫無長進!”
周遊龍不為所動,“你不是說了麼?這麼些年,我沒有邁出那一步,不對!那我知錯就改,如今跳出一大步!”
這周遊龍看著弱不禁風,實則是個練家子,李杏哪裡是他的對手,扯了半天,腿上宛若綁了個秤砣一般。
李杏拖了幾步,對著謝景衣怒道,“謝老三,你就忍心看著你的搖錢樹被蟲子蛀了?”
謝景衣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那可不行!要不我拿個花瓶把他開瓢了?”
李杏一梗,旁人做不出來,謝景衣可當真做得出來,她腳步一頓,放棄了掙扎,無奈的說道,“倒也不必!”
周遊龍一喜,鬆了手,緩緩的站了身,經過李杏肚子之時,目光又柔和了好幾分。待站直了身子,臉色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也不會勉強於你。但我做了一輩子的住家郎中了,不願意再被鎖在一方院子裡,看著一個病人了。你不是在京城裡開了醫館麼?”
“一個醫館,不能夠只有你一個坐診的郎中吧?”
他說著,看向了謝景衣,“謝東家,我治病不如阿杏,但非常擅長為貴人調理身子,什麼藥貴用什麼。月事不調,不孕不育,體虛體弱,延年益壽……”
謝景衣眼睛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