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人只生過一個……”
不等她說話,侯夫人立馬打斷她說道,“仙姑真是的,我後來的確是懷過一個孩子,不足三個月就落了胎,小月子沒有坐好,是以也沒有對外說過,這事兒是我心中之痛,被你一說,竟然是一下子沒有緩過神來。”
謝景衣驚撥出聲,“陳嬤嬤貼身伺候,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可見祖母當真是悲慟至極。可憐我原本還要多一個小叔叔的。”
永平侯夫人眼睛像是利劍一般看了過來。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會看了過去。
那燕仙姑一跳三尺高,怒道,“什麼妖道?你家大兒媳婦進門之後一年未孕,吃了我的藥,不足三個月,便懷了一個大胖小子,那會兒,陳嬤嬤你可是口口聲聲喚我仙姑;今日我一片好心,想要結個善緣,給侯夫人診個脈,調理一番,倒是成為妖道了?”
“我真本事在身,去哪裡說都不怵的。你罵我妖道,這是要毀我名聲?有本事你從太醫院請太醫來瞧,且問問他,永平侯夫人,到底生過幾個孩子?可是落了月子病?”
“我若是有半句虛言,叫我永世不得昇仙!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請我前來,我本乃是方外之人,做事隨心,今日受辱,永記於心,日後切莫要叫我登門!哼!”
燕仙姑說著,拂塵一甩,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外衝去,那劉御史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笑道,“仙姑,我信您啊,明日我在家中恭候仙姑,仙姑可一定要來啊!”
燕仙姑擺了擺手,“有緣自會相見!”
說著便怒氣衝衝的出了門,直到她走得不見了,被雷得七葷八素的人,方才回過神來。
永平侯夫人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仙姑一時之氣,讓諸位見笑了。今日是我嫻兒的大好日子,算算時間,楊家人該來了。咱們也別在這裡擠著了,都去侯爺那兒等著吧。姚平,你先領人過去,我換個衣衫就來。”
大房的張氏點了點頭,擁了宋夫人還有劉夫人出門去。
其他的女眷,也按著輩分,跟了出去,謝景衣年紀小,走在最後頭。
永平侯夫人聲音一變,“景衣。”
謝景衣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向了永平侯夫人,“今日之事,可是你安排的?”
謝景衣驚訝的看了回去,“祖母說什麼?”
永平侯夫人篤定的說道,“燕仙姑的事?”
謝景衣搖了搖頭,嘲諷的笑道,“祖母說的哪裡話,不是您自己個說的麼?燕仙姑雲遊四海,昨日方才回京城。我才來京城多久,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又如何安排?”
“便是我聽說過了,我又不是祖母肚子裡的蟲子,如何知曉,祖母這般仁慈,在我姐姐夫家來下聘的時候,要請人給她瞧病呢。”
“她同祖母多年好友,今日失言,八成也是因為太過擔憂祖母的緣故。祖母若是落下了月子病,我雖然買不起紅花,但是艾草還是曬了不少的,祖母若是需要,一會兒我叫僕婦送一籃來,算是小小孝心了。”
“不過祖母偏心還真是沒有說錯,大伯孃生不出孩子,你便給她請了燕仙姑;我四叔母這麼多年,都成了心病了,也沒有見過燕仙姑的影兒呢!”
四房走在最後頭,如今剛出門不久,常氏鼻頭一酸,差點兒將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永平侯夫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將桌子上的茶碗鎮得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咣噹一聲。
“你這是要明著同我作對了?”
謝景衣搖了搖頭,“祖母您想多了,我這個人,別人不同我作對,我自然就不會同她作對了。祖母吃鹽多過我吃米,今日請燕仙姑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您心知肚明。好在燕仙姑是這個世間罕見的正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