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
畫完畫,梁言想了想又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自己昨天放進去的小玩意兒,埋頭專心地操弄起來。
陳之和看完一份檔案,覺得客廳分外安靜,他不由抬眼看向梁言,她盤腿坐在地毯上,低著頭,一手拿著細針不知道在戳什麼,格外認真。
他盯著她的手,出聲問:“在做什麼?”
梁言正專心著,不提防嚇一跳,手指頭就被針紮了下。
她低呼一聲,陳之和把腿上的筆記本放到一旁,湊過去抓過她的手看了看,她的一個手指頭被針扎破了,一顆小血珠冒了出來。
“沒事沒事。”梁言收回自己的手,渾不在意道,“我經常扎到手,小傷口,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她還很有經驗地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個創口貼:“吶,隨身必備。”
陳之和拿過創可貼,拉過她的手幫她貼上,他用眼神往桌上示意了下,問:“扎小人?”
“羊毛氈啊,你沒見過?”
陳之和還真沒見過。
梁言等他貼好後抽回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已經戳好的成品——一隻熊貓,她遞到陳之和眼前:“就是這個。”
陳之和接過那隻熊貓,小東西還挺精緻的,他把玩了會兒:“你做的?”
梁言點點頭。
陳之和又看向桌上還沒成型的東西:“現在做的是什麼?”
“柴犬。”梁言看著陳之和,試探著問,“你要不要……試試?”
陳之和抬頭,梁言的眼神忐忑又期待,他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扯了扯,笑著說:“來吧,梁老師。”
梁言很高興,她拿了新的手工羊毛,開始教學:“你來戳柴犬的身體,很簡單的。”
“就把這些羊毛扯鬆了,然後疊幾下,捲起來,拿針戳實了就行。”
“你像我這樣,往一個方向戳,不然針容易斷。”
“小心點啊,別扎到手了。”
梁言這會兒好像做回了本職工作,像老師教小朋友做手工一樣,耐心又細心,她手把手地教,陳之和有樣學樣,照著她說的做,說來奇怪,這東西看起來挺容易的,上手做起來卻不太輕巧,他戳了半天最後弄出了個圓不圓扁不扁的東西。
梁言看著他戳出來的東西直笑:“身體太長啦,配上腦袋會很奇怪。”
陳之和倒一點也不覺窘迫,他捏了捏自己的手上的小團團,勾勾唇:“還挺難。”
“沒事,我幫你補救一下。”
梁言於是拿過他的“成果”,扯了點羊毛開始戳。
陳之和就在一旁看著,他怕惹她分心一直沒出聲。
梁言做事的時候很投入,抿著嘴專心致志的,陳之和看著她的側顏莫名失笑,明明他們昨晚還做了少兒不宜的事,今早居然湊在一起做起了手工,想想都有些荒誕好笑,不過他們的婚姻從開始就不大尋常,這樣的相處模式也並不讓人反感。
“好了。”梁言把補救好的柴犬的身體置於掌心給陳之和看,順便看了眼時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麼遲了。”
她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匆匆起身,還對陳之和說:“你玩著,我去做飯。”
哄小孩呢?
陳之和拉住梁言的手:“我讓酒店的人送餐過來。”
梁言蹲下身,抱著膝蓋仰頭看人,表情稍受打擊:“也是,酒店師傅做的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陳之和一愣,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他問:“你不累?”
梁言登時喜笑顏開:“不累不累,那——”
陳之和無奈,鬆開手:“去吧。”
梁言拔腿要走,他又喊住她,待她不解地回頭才提醒道:“別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