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她們來嚴覺家附近的屋頂上,已經趴了許久了,光是聽屋子裡人打呼嚕的聲音,她都要聽得膩味了。更別提旁邊那兩個讓人夭壽的,光是趴在那兒,都讓人眼紅。
有那麼一瞬間,關慧知都想著拔劍而起,趕走那對狗男女。
柴祐琛綰好了發,壓低聲音說道,“你不通武藝,別動別掉下去了。”
謝景衣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重,像是秤砣一樣,只有壓垮,滑不動。”
柴祐琛有些心梗,今夜鬥嘴,他屢戰屢敗,他將這一切,都歸因於謝景衣同意了,回京城之後早日嫁給他這件事上。
大概是太過高興,讓他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
“來了!”
三人立馬收斂了心神。
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便映入眼簾,那人顯然是縣衙的常客,門房一開啟門,馬便徑直的衝了過來。嚴覺的房門一下子便開了,他看上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膀大腰圓紅光滿臉。
鼻頭圓圓的,兩側都猩紅猩紅的,在鼻子下頭,還長了一顆痘,灌了膿。
謝景衣頭一遭嫌棄自己的好眼力,瞅見了這麼一個噁心吧啦的人。
嚴覺草草的披著外衣,打著呵欠,“二哥怎麼大半夜的來了?”
那人憤怒跳下馬來,對著嚴覺就是一個耳光,“廢物!你乾的好事,家族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我們嚴家,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喝,你要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嚴覺被他打得有些發懵,“二哥?許師爺已經死了,賬冊遲早要找到的。”
“你知道什麼?賬冊現在已經在官家的桌案上了!御史臺的柴御史,早就進了你鳳平縣。你還在這裡醉生夢生的!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愚蠢的弟弟啊!”
那人說著,對著嚴覺又是一個耳光,打掉了他一顆牙。
嚴覺變了臉,激動的一抖,身上的衣服掉了下來,“不可能,許師爺才死了兩日,御史臺哪裡有那麼快!而且……”
“閉嘴,我還騙你不成!被黑羽衛那個老賊擺了一道,他給了御史臺一本謄抄本,自己個把原本遞給官家了。如此便罷了,還隱忍不發,等到我們……總之鬧了天大的笑話,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家中對你已經有心無力,你好自為之。”
那人說著,翻身又上了馬。
嚴覺眼疾手快的拽住了那人的靴子,“二哥,咱們乃是一母同胞,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啊!”
那個被稱作二哥的人,伸出手來,掰開了嚴覺的手,“咱們家的祖訓,你不要忘記了。吃嚴家的,喝嚴家,命都是嚴家的,一榮俱榮,一損止損。”
他說著,揚起了馬鞭,絕塵而去。
謝景衣有些索然無味的看著下頭的場景,唉,人生真是無趣,連這勞什子家族的反應,都在她鐵嘴神算謝嬤嬤的預料之中。
這哪裡月黑風高看辦事,簡直就是來看自己個寫的戲!無趣!
她說著,站起了身,“喂,把這胖子抓了吧。萬一今兒個夜裡,畏罪自殺了。上吊罷,咱明日懶得解繩子,喝毒藥吧,懶得剖肚子,跳河吧,肥頭巴腦的撈起來費勁。”
嚴覺一個哆嗦,抬頭看去,只見屋頂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他認識,乃是兇名遠揚的齊國公府二公子,如今的御史臺小閻王。
另外兩個,穿著黑色的錦衣,蒙著面,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他大聲驚呼,“來人,有賊,抓……”
話還沒有說完,一根套馬索便甩了過來,直接將他給吊了起來。
院子裡一下子燈火通明,到處都是火把以及拿著佩刀,不知所措的衙役。
正在這時候,門口衝進來了一隊人馬,其中一個官員跳了下來,對著屋頂上的三人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