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快步的朝著船艙裡走去,翟氏內院有方嬤嬤調教,下人們都手腳麻利了許多,這會兒功夫,柴祐琛的屋子已經收拾妥當了。他徑直的走了過去,開了箱籠,從中取出一個小木頭箱子來,擱在了桌子上。
“喏,你挑。”
謝景衣好奇的開啟一看,差點兒沒有被裡頭的金光晃瞎了眼,這一個盒子裡,橫七豎八的裝滿了簪子,環佩等女子佩戴的飾物,有的一瞧就價值不菲,有的則是一根粗糙的木枝,看上去就像是隨意在手藝人那裡買的。
“柴二啊柴二,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柴二……你在京城到底藏了多少小娘啊,竟然需要買一箱子首飾回去送人!官家聽了都流淚!”
柴祐琛一個暴慄拍了過來,“不是。我看到合適……的,便買了。你看喜歡哪一個。”
謝景衣扒拉著簪子的手一頓,偷偷地抬起頭來,看向了柴祐琛,只見他正看著她,看不出來是在生氣,還是在笑。
不知道為何,她竟然覺得,他的眼神十分的溫柔……
謝景衣這樣想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想法,簡直太可怕了,謝景衣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不用了,不用了,我欠你的多,怎好還拿你的簪子?”
“他的能收,我的不能收?”柴祐琛淡淡的問道。
“嗝~”謝景衣捂了捂嘴,都怪永平侯那個老不死的,她又打嗝了!簡直丟臉死了!
“嗝~,所以你也想要有樣學樣,把我的生辰賀禮,添妝禮,滿月禮一根簪子就打發了?簡直太……嗝……”
柴祐琛見她巴拉巴拉的說著,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這個人,心被狗吃了吧!
他想著,索性自己從裡頭尋了一根木簪子,斜插在了謝景衣頭上,又快速的將翟亦宴送的那個取了下來,想了想,輕輕的放在了謝景衣面前。
“這個驅邪驅蚊,還有安神的功效。你夜裡取下來,放枕頭邊。”
謝景衣伸手摸了摸,這簪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帶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香氣。
“大冬天的,哪裡有蚊蟲?再說了,你這個人也真小氣,一大箱子金銀珠翠,就送我一根木……”
“謝景衣!”柴祐琛喊道,謝景衣發誓,她絕對從中聽到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多謝……”謝景衣清了清嗓子,小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懟習慣了,停不下來。”
他們上輩子都懟了一輩子了,也沒有誰真生氣過,哪知道這輩子,這人變得如此易怒易躁的……
柴祐琛深吸了一口氣,“我去尋你大兄說功課的事,你去尋你阿姐玩兒吧。別到甲板上去了,落了雪滑得很,若是落水了,我可不去救你。”
謝景衣笑了笑,“知道了。我去煮甜湯喝。”
柴祐琛點了點頭,拿起了桌子上的書,“不要放姜,少放糖。”
謝景衣襬了擺手,快步的走出門去,一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船上地方不大,她們姐妹三人,便同住了一間。
謝景嫻正同謝景音下著棋,見謝景衣進來了,忙挪了個位置,“三囡你去哪兒了,我可不是景音的對手,連輸三局了,你快些來替阿姐討回一盤。”
謝景衣將之前取下來的翟亦宴的簪子,遞給了忍冬。青萍一家子都留在杭州了,這次進京,她便只帶了忍冬。
“大姐你幹啥同她下棋,我覺得她回回贏,都是因為太聒噪了,吵得對弈之人,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佈局!”
“謝三囡你皮癢癢是吧!姐姐我天賦異稟,你嫉妒不來的!”
謝景音嚷嚷著,袖子一擼,將棋子收進了棋盒裡,明擺著要同謝景衣對戰。
謝景衣也不推脫,接了謝景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