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儘管探查便是。”楚陌景不以為意的道。
十長老見他如此平靜坦然,一時竟愣住了。
圍觀人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敢靠近,只好在遠處擁擠著朝這邊張望,突然,一個捧著花籃的小女孩一下子被人群擠了出來,跌在地上,花籃也摔了一地。
那女孩也不過七八歲左右,身體因害怕而微微發抖,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正當她驚恐交加,手足無措時,面前倏而出現了一隻手,修長剔透,骨節分明,玉瓷一般無暇,她抬起頭,呆呆的望著面前的白衣人,只覺得這人真好看啊,可他模樣分外清冷,只平淡的說了兩個字:“起來。”
小女孩卻覺得自己聽到了天籟之聲,她一下子就忘了哭泣,拉著楚陌景的手站起來,撿起花籃,臉頰紅紅的看著他。
阿九在不遠處看著,驀地微微一笑,這樣的場景令她想起了前世的孟悠,在一片火海前也是這樣看著楚陌景的,那時候她就知道,哪怕他外表冷漠的令人敬畏,內心卻比誰都慈悲。
是的,阿九用了這樣一個詞來形容楚陌景的內心,並非柔軟,而是慈悲。
這樣一個小插曲並不被楚陌景放在心上,他轉身便要回到十長老那邊繼續解釋,那小女孩卻拉住了他,怯怯的伸手遞給他一束乾淨的花,九月份,秋菊綻放的季節,那小女孩手上正是開得極好的一束白菊。
“十長老,他是好人!”小女孩塞了花,衝十長老喊了一句,便羞怯地拎著花籃跑走了。
楚陌景看了看手上的白菊,表情又微妙起來,他走回來遠處,然而十長老打量著他,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怒氣都悄然散盡,一場無形的風暴竟這樣被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女孩打亂了。
十長老意味不明的瞥了眼他手上的白菊,在堯都,白菊一般是被贈給品格高尚的君子,代表著清淨與高潔。
“前輩,儘可查探。”楚陌景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罷了,”十長老來回打量著這個後輩,目光又在祁少陵等人身上轉了一圈,嘆了口氣,“你們走吧,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下次再犯老夫決不輕饒!”
段承澤:“……”都到這地步了還能不了了之,這小子的幸運值是開了掛的嗎?
“那關於晚輩入魔一事……”楚陌景又問。
十長老聞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頗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老夫暫且相信你。”
說罷,十長老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段承澤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了,否則就變成咄咄逼人,他一貫的形象也會破滅的,是以他只是大度的笑了笑:“既然前輩發話了,今日之事就算了,晚輩也不願再追究了。”
十長老對他印象不算差,也不算好到極點,只點了點頭,以示滿意。
祁少陵還有些憤憤不平,阿九不過眨眼的功夫,咚咚跟段承澤就不見了,她微一蹙眉,上前低聲道:“師兄,咚咚姐她……要不要告知留聲閣?”
“她既然身在堯都,那就不必擔心,”楚陌景道:“可以讓留聲閣探出她與段承澤的落腳之地,餘下的還要從陰姬那邊入手。”
“可她跟段承澤在一起,會不會……”
“經過今日之事,她心中該有計較。”楚陌景頓了頓,還是加了一句:“她不是一無所知的天真孩童,你也不可能擔心她一輩子。”
阿九一聽也覺得有道理,想來咚咚還會來尋她的,到時候再加以勸告便是。
回去的路上,祁少陵還在絮絮叨叨的罵著段承澤,楚陌景順手把方才小女孩送得花遞給了阿九。
阿九頗覺好笑,除了謝修眀的那朵“硃砂”,又加了個白菊,今天是她的收花日嗎?她看了看,就調侃道:“師兄真是到處‘拈花惹草’,連七八歲的小女孩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