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可能,”阿九忽然冷冷道:“谷中眾人都被藥迷昏了,再有人放火燒谷……你說你當日被你爹趕了出來?哪有這麼巧,就在卻憂谷遭難的那一天你爹要趕你出來?”
陳蘿蘿整個人都懵了,她仰著頭,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神經兮兮的呵呵笑了,輕輕道:“你說……是我爹燒了卻憂谷?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陳蘿蘿捂住耳朵,崩潰的抱頭尖叫出聲。
“當然你爹中毒陷害於我,我就覺得他有問題……”阿九捏著手心,這事疑點重重,但谷主他們對陳夫子早有防備,就憑陳夫子,絕不可能會讓卻憂谷全軍覆沒,也許……這只是一出將計就計,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事到如今,阿九也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陳蘿蘿一直搖頭,看了看阿九,又去看楚陌景,“大師兄,大師兄你相信我!我爹也沒有逃出來,不會是他的,不會……”
楚陌景此時神情淡淡的,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了,“當日可有外人前來卻憂谷?”
陳蘿蘿愣了一下,失魂落魄的說:“沒,沒……不,有!”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那天,那天我救了一個人,可他傷得那麼重,卻憂谷外面又有大陣,他不可能闖進去!”
阿九嘆了口氣,楚陌景看了陳蘿蘿許久,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他問:“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你們……你們跟我來。”
陳蘿蘿說著,轉身就往一個方向衝去。
楚陌景揹著阿九,拔出雙闕劍跟了上去。
阿九能聽到風掠過的嗚嗚聲,她湊近楚陌景耳旁,低聲說了一句:“師兄,小心。”
楚陌景抬了抬眼,看著陳蘿蘿的背影,雙眼清如明鏡,平靜道:“我知道。”
陳蘿蘿領著他們到了一個洞口,吶吶道:“他傷得極重,我把他安置在這裡的,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說完,陳蘿蘿撥開門口的雜草,一馬當先的邁了進去,洞內有著濃重的血腥之氣,楚陌景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人,他微微一怔,阿九看不見,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沒開口。
那人半躺著,身上有著好幾處傷口,血跡從紗布中映了出來,看到楚陌景幾人,他睜大了眼睛,嘴唇蠕動著,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惜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急得眼裡漸漸也有血絲冒出。
楚陌景走近幾步,就在這時,石洞發出一聲巨響,再看時,出口已經被堵死了。
陳蘿蘿驚叫一聲,指著那人氣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說,卻憂谷被燒燬是不是跟你有關?”
那人無力的閉了閉眼睛,陳蘿蘿攥緊雙拳,“大師兄,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我當日就不該救他……我,我殺了他!”
陳蘿蘿咬著下唇,正要動手,一把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寒氣在脖頸漫開,她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立即被劃出一道血絲。陳蘿蘿偏頭看去,眼裡冒著淚花,難以置信的問:“大師兄,你為什麼……”
楚陌景看著她,那眼神不再是看師弟師妹們的眼神,他冷冷淡淡的道:“這出戏……你演完了嗎?”
陳蘿蘿身體一僵,如遭雷劈:“大師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師兄的意思當然是……你在說謊!”阿九倏而笑了,搖了搖頭,臉上隱隱流露出失望之色。
陳蘿蘿臉色煞白。
楚陌景一揮手,躺著的人頓時咳嗽不止,啞聲道:“寧姑娘,楚公子,別信她,她……”一句話沒說完,那人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咳了起來。
陳蘿蘿似哭似笑,諷刺道:“大師兄,我自幼在卻憂谷長大,我是你師妹!你寧願相信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