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走到醫館了,阿九也來不及細問,就先把這疑問暫且放下了。
石煥吩咐人把車上東西搬下來,紀恆在一旁指點著哪些放哪兒,郡守事務繁忙,便先告辭了。
醫館裡的人乍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都有些驚慌,不過等東西搬完,石煥便讓那些鏢師先去城裡的客棧住,秦二虎也跟著去客棧了,紀恆再一安撫,也就沒大事了。
晚些時候,眾人坐在空院子裡說話,石煥先開口問道:“紀恆老弟,你讓我給你帶這麼多東西是為什麼啊?”
“我懷疑這城裡的水源有問題,喝得時間一長就會引發這種怪病,而且水源汙染了糧食和藥材……這事我跟郡守商量過,郡守徵收了幾個月來生產的所有糧食等等,再統一發放,但其實再次發放的是以前囤積的糧食藥材……”
“你的意思是北郡這幾個月生產的東西都不能用?那水呢,你們喝什麼啊?”石煥驚道,“而且北郡那麼多人,長此以往也堅持不了多久吧?”
“有問題的只有一條河,”紀恆說:“這幾日我讓少陵和宋姑娘去查探了,不知道有沒有線索。”
聞言,其他人都看向祁少陵和宋若詞,宋若詞先道:“那條河太長了,我們順流而上走了快一天都沒到頭,兩岸也沒什麼人家……”
祁少陵沉吟道:“我看過地形,北郡正處於這條河的下游,如果有問題,那一定是出在上游,河流通常都是順流而下的,紀叔叔的推測不無道理。”
“這麼說來,”阿九神色微凝,緩緩道:“關鍵在於上游盡頭了?”
“應該是。”紀恆點點頭。
“誰知道魔教總壇的具體位置?”阿九突然道:“我有一個猜測……河流上游的盡頭會不會是魔教總壇啊?”
不是阿九對魔教有偏見,而是想想段承澤,想想凌茂群等人,她就沒法不懷疑。
這話一出,眾人都怔住了。
“魔教分壇眾多,總壇卻很隱蔽,只聽說臨近北郡,阿九的猜測……或許真有可能。”石煥走南闖北,見識最多,他想了想,如是道。
楚陌景一如既往的直截了當:“去看看便知。”河流再長,也總有盡頭的。
“師兄所言甚是,如果真的是魔教……”祁少陵眉宇間盡是戾氣,遍佈殺意,當年比試的陰影他從未敢忘,“終有一日我要將魔教連根拔起!”
阿九驀地有個想法,祁少陵也是晉國皇子,而且清楚段承澤的真面目,如果祁少陵回宮爭權,對於祁少陵一定是很沉重的打擊,甚至能擾亂段承澤的計劃,因為他們恐怕都不知道,彼此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更重要的是,從谷主口中就能知道,晉國皇帝明顯偏愛祁少陵。
阿九微不可察的輕嘆,她雖如此想,但也知道祁少陵怨恨其父,是絕對不會願意回去的……她倒不算是為祁少陵著想,而是因為楚陌景,楚陌景在乎的人不多,祁少陵絕對算得上一個,朝堂詭譎,想來楚陌景也不願看到祁少陵深陷其中。
因著這一點,阿九也不會去算計祁少陵,最多想想罷了。
“你跟魔教有仇?”宋若詞一拍桌子,“我幫你!”
“不要你管!”祁少陵一點都不領情,“你別給我添亂就行了!”
“你這人怎麼總這樣啊?”宋若詞怒道。
如果是往日,祁少陵就會口出各種惡言了,但今日他畢竟還顧忌著旁人,便忍住了沒開口。
石煥乾咳一聲,對紀恆使了個眼色,“紀恆老弟,咱們好久沒聚聚了,走,咱們喝酒去!”
紀恆多知趣啊,當即就站起來,跟著石煥肩搭肩的走開了,這幫熊孩子的事他們做長輩的還是別湊熱鬧了啊!
阿九自己的問題還沒搞定,才不想再攙和進祁少陵和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