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林府上此刻已經亂了套,一片哭喊聲。
張慶雲撐著傘,徑直的透過了院落,走到了大門口,暴風雪還在下著。
在不遠處她的馬車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黑色的人影,都穿著黑色的錦袍,戴著黑色的面具,便是連披風都是黑色的,最讓人在意的是,在他們的腰間,掛著一根黑色的羽毛。
那羽毛在風雪中撲騰著,好似要飛走一般。
張慶雲心中一顫,她曾經聽爺爺說過,黑羽衛的舊事。
她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她也有同黑羽衛打交道的時候。
“大人,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當了。我……”
謝景衣看了一眼一旁的翟準。
翟準恍然大悟,張嘴就來,“我們這就送你上路。”
謝景衣恨不得一腳將這人踹飛,什麼玩意?
張慶雲也是一梗,警惕的退後了好幾步。
翟準清了清嗓子,“不是,從此你是路人,不必再見。”
張慶雲送了一口氣,手忙腳亂的上了自己的馬車,絕塵而去。
待她走遠了,謝景衣立馬跳起,踩了翟準一腳,“黑羽衛的榮光都叫你丟完了!”
翟準機靈的躲避開來,“黑羽衛哪裡有榮光?我每次做任務,都說送你上路的!”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翻身上了馬。
翟準詭異的笑了起來,“阿衣若是叫我一道兒去青萍鎮,也就沒有這些破事了,說到底,關慧知太弱了。”
謝景衣哼了一聲,“叫你去做什麼?把他們都殺光?”
翟準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
謝景衣懶得理會他,“廢話少說,跟上。”
兩匹馬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不多時便到了漆家附近。
翟準早就收起了之前的笑容,說起來,這是他頭一次,跟謝景衣兩個人一道兒做任務,站在樊樓的屋頂上,能夠點點星火。
風雪雖然大,但半點也沒有阻礙那些達官貴人的尋樂之心,樊樓裡依舊是座無虛席,熱鬧異常。
翟準縮了縮脖子,“雖然賞雪賞燈火賞美人乃是雅事,但今日真的有點冷!咱們到底要去哪裡?”
謝景衣懶得理會他瘋言瘋語,抬手一指,“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漆家老宅,你說那個紅色的屋領子麼?乃是漆家的佛堂,那裡頭全是菩薩,雖然值錢,但要用刀子刮下菩薩外頭的金皮,也不容易?你想要?”
謝景衣有些詫異的望向了翟準,“你去過?”
翟準摸了摸下巴,“京城哪個地方我沒有去過。”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你帶我去,我要去那個佛堂裡取賬冊。漆家如今的掌家人,乃是戶部尚書,掌握著官家的錢袋子,漆少平把持漕運,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毒米的事情,哪個配藥的郎中已經死了,證據太少,漆少平輕鬆便可脫罪。打蛇不死反被咬,咱們既然要出手,就要一擊斃命。”
翟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你不必這麼詳細的告訴我。你這個人,可真是睚眥必報。這是你要報私仇,還是奶娃娃終於受不了,要殺老妖婆了?”
謝景衣瞪了翟準一眼,“我們是黑羽衛,不是土匪!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公報私仇?”
翟準輕聲笑了起來,他一把摟住了謝景衣的腰,在屋頂上飛奔起來。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若論輕功,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謝景衣都沒有見過比翟準更加厲害的人。他若是與柴祐琛打鬥,不一定會贏,但若論逃跑,刺殺……柴祐琛當真不是他的對手。
謝景衣心中估量著,雪打在她的臉上,讓人生疼。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