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這一招,把多少宮妃挑得烏雞鮁魚的,一個個的撕破了頭,哈哈!”
柴祐琛無語的看了謝景衣一眼,“你就這點眼界?”
謝景衣一愣,淡淡的說道,“她們都同我無冤無仇,沒有一文錢的關係。我抬舉誰,又打壓誰,不都是聽命行事。這宮中,哪裡有什麼真心的美人,不過左邊一個新派,右邊一個守舊老臣罷了。”
“我看她們,同你看她們爹,並無不同。如今都不在那人身邊,你何必嘲諷於我?”
柴祐琛冷笑出聲,“我以為,你同我,是站在同一個山頂的,原來你不是。”
謝景衣瞳孔猛的一縮,自顧自的將那些瓶子蓋好了,用布包好了,轉身就走。
“柴衙內已經是家財萬貫,未來更是富貴滔天。這點小錢,既然不在你眼中,那自然也無須我費那個心。告辭!”
謝景衣才剛邁出一步,就聽到柴祐琛輕聲嘆了口氣,“我只是想,你可以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謝景衣心中一軟,又將那瓶子擱了回去,“別瞎扯這些有的沒的,你以為你是裴少都,天天好為人師。先想著自己個怎麼活下去吧。”
變法有諸多問題,便是重來一次,誰又能夠說準,他們就一定可以成功呢?
指不定還是兩條光棍共赴黃泉路……
“這一次,咱們只染綾羅綢緞,精而不泛。我不想同外祖父家中有過多的牽扯,這些鋪子什麼的,對外都說是你的,不過是借用了我家的染布坊同繡坊罷了。就算有那打歪主意的人,深查下去,查到了你,便不敢有所動作了。”
“我也懶得算計得那麼細,分紅咱們一人一半便是。這一點,我還是信得過你的。”
“每隔一段時日,我都會添新的顏色,新的織錦圖案。做好了這些,我便不打算過多投入心思進去,咱們找幾個精明又能幹的掌櫃的做事便是。”
“真正的本事,留到京城去再說。做好了這些,富可敵國是不能夠的,富甲一方綽綽有餘。”
柴祐琛認真的聽著,頻頻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些都聽你的。你可曾想過,不把你家人牽扯進來,畢竟……”
謝景衣苦笑的搖了搖頭,“晚了。咱們堅持的,看不著前路,但是我並不後悔。我原本打算,等幫阿爹阿孃解除危機了,尋個時機,還是出來自立門戶,免得牽連了他們。”
“可你猜怎麼著?我阿爹竟然是王公門生。”
柴祐琛聽著,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他大一出生,便是站在官家那邊的了。除非他爹重生,不然是不可能轉換立場的了。
“王公是王公,那人是那人,你得分清了。”
謝景衣若有所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給柴祐琛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七分滿。
“很難想象,我們兩竟然能夠單獨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說事。沒有含沙射影,也沒有爭鋒相對。”
柴祐琛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再過幾日,王公便要任參政知事,入閣拜相。先是設立三司條例司,然後立九路均需法,轉運使的權力會大大的增加。咱們兩浙路的關轉運使性子沉穩,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再然後青苗法就來了……”
上輩子這時候,謝景衣還沒有進宮,是以前半截她都是道聽途說,並未參與。柴祐琛那會兒雖然關注,但尚未出仕,插不上話來。
“關轉運使性子沉穩,關慧知性子可不沉穩。青苗法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咱們便以這杭州為例,仔細的看好了。”
柴祐琛點了點頭,“明年就是春闈。留給你阿爹升遷的時間只有一年,變法就是機遇。”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