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點了點頭,“知曉了,我一會兒叫乳母把止言抱來。”
柴祐琛嗯了一聲,將謝景衣送到了翟氏的屋門口,方才同依舊有些恍惚的謝保林告了辭,匆匆離去。
謝景衣抖了抖身上的雪,“阿爹,走了,進去了。”
謝保林一個激靈,走了進屋,這一進屋,嚇了一大跳兒,伸出手來,指著屋子裡頭的人,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
便是謝景衣,也十分的驚訝,只見那火爐子邊兒,已經坐了四個人,翟氏做在上座,正在剝著桂圓乾兒,謝景音趴在她的腿上,張著嘴兒撒嬌。
而在另一邊,謝景澤端著茶盞同謝景嫻笑眯眯的說著話。
謝景衣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瞧錯,更不是又死了一回,重新活回了杭州的那個臘八節,方才鬆了一口氣。
“大兄怎麼突然回來了?二姐姐怎麼能出宮!”
謝景音哈哈一笑,站了起身,“謝三囡,我可算嚇到了你一回。從小到大,全家只有被你嚇的份兒,我可是聽說了,謝大統領今兒個好不威風,在朝堂上舌戰群儒!”
謝景衣扯了把凳子坐了下來,對著謝景音拱了拱手,“過獎過獎,哪裡舌戰群儒了,只是罵了一個沒有我高的矮子罷了!”
“噗呲!矮子矮子的,說得好似你就不是矮子了似的。大兄護送杭州年節的貢品進宮,官家瞧見了,便叫我私服回家來團聚一番,我只能待一個時辰,便要回去了”,謝景音說著,走了過去,拽了拽謝保林的袖子,“阿爹!”
謝保林膝蓋一軟,下意識的就要喊皇后娘娘。
卻是被謝景音給扶住了,“阿爹,你若是不認我這個女兒,那我可是要嗷嗷哭的。你曉得我的嗓門的,一哭起來,整個東京城的人都能聽見。”
謝保林有些哭笑不得,家中這幾個孩兒,他是一個都執拗不過。
一家人落了座。滿京城都在熬臘八粥,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香甜的氣息,讓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謝保林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還記得那年臘八節,咱們一家子,也是這麼坐著的,一起喝著臘八粥,阿爹問你們,今後想做什麼。當時只覺得是天方夜談,沒有想到,竟然一個個的實現了。”
“景澤想要科舉出仕,如今雖然官位還不高。但也算是穩打穩紮,來日方長。”
“景嫻想要嫁個門當戶對的尋常人家,安穩度日,如今你兒女雙全,不在官場行走,便少了是非,也算是美滿。”
“景音想要高嫁,成為父兄的助力。如今……天下沒有比那位更貴重的人了。”
謝保林說著,最後方才有些肝顫兒的看向了謝景衣,“倒是三囡,今兒個當真把阿爹嚇著了。阿爹看到你上朝,差點兒沒有撅過去。就算之前旁人都說,你是黑羽衛大統領,阿爹亦覺得沒有什麼不可的,但親眼見了,反倒覺得不真切了。”
“我家三囡,真的成為大人物了。”
當初謝景衣小小年紀,便想要隻手遮天,可是讓他嚇噴了的,誰能想到,竟然成真了。
翟氏掏出帕子,遞給了謝保林,“孩子他爹,你一把年紀了,哭什麼,叫人笑話!孩子們都出息了,乃是天大的好事,該笑才是。”
謝保林擦了擦眼睛,“喜極而泣,我這是喜極而泣。阿爹很高興,咱們一家子,還跟以前一樣。那麼按照咱們家臘八節的傳統,阿爹再問一次,今後你們都有打算?”
謝景澤正了正衣冠,挺了挺胸膛,“做一個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
“我只想好好的護著我的孩子們長大”,謝景嫻說著,聲音已經比以前大了許多。
謝景音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