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做小的伺候著!
不怪他,要怪就只能怪謝景衣這動作實在是太自如了,他一時被迷惑了。翟準想著,從謝景衣接過了茶盞,認認真真的端著。
“你年紀大了,又被困在這宮裡,可真是太可憐了。不知道你們劉家的人,完全浪費了你的一女三嫁的苦心。他們可是在滄州買地,從荊州買鐵器呢……”
“我掐指一算,好傢伙。按照你們劉家這種買法,你們種的不是糧食,種的是鐵樹吧,也不知道,這鐵樹開不開得了花。唉,今年夏日特別的幹,有不少地方,落了旱災。”
“百姓苦啊,連個粗頭,連個犁都買不起。你說我跟朝廷提議,叫他們先借你們劉家的用用怎麼樣?別人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你們劉家可以啊……”
“劉太妃,你說劉家拿得出來嗎?”
劉太妃此刻哪裡還有半點悠然姿態,她從謝景衣說準了她出恭之事開始,已經膽戰心驚了。
他們只當如今的官家是個軟弱無能,日日只會哭唧唧之人,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恐怖如斯,在宮中早就遍佈了眼線!
謝景衣能夠說出劉家,說出吳王,說出溫家,甚至能夠說出荊州,說出滄州……他們所有的底牌,早就暴露無遺了。
劉太妃說著,哈哈哈的笑了出聲。
“罷了罷了,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我早就對我兄長說過,後族五大家同氣連枝,我們劉家就算是另投他主,又能如何?古往今來,有幾個牆頭草,能有好下場的。”
“只不過沒有想到,這一日來得如此之快。”
“事到如今,我只有一個想問的,吳王並未起兵,官家這般對侄子下手,對我劉家下手,豈不是讓人心寒?”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嗯,這個問題,不想告訴你。壞人怎麼能夠不留遺憾的離開人世呢?統統抓起來,聽候發落。”
……
她說著,扶著腰站起了身,又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吳四虎,“怎麼,你現在還不走,想同他們一起被抓起來麼?”
吳四虎撓了撓頭,快步的跟了上來,“謝三,我現如今該怎麼做?”
謝景衣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吳四虎哭喪著臉,“姑奶奶,別說五個條件了,以後我吳四虎的命都是你的了,你叫我抓狗,我絕對不攆雞。你叫我娶豬,我絕對不娶牛!”
謝景衣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我叫你娶豬做什麼?”
她說著,正了正色,壓低了聲音,“我若是你,立馬負荊請罪,老老實實的把徐雅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的。武將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官家的信任。”
“為什麼你阿爺能做大元帥,你只是小將軍。那便是他沒有秘密,而你有。”
她說著,加快了腳步,朝外頭走去。
吳四虎三步並作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吳王真的反了麼?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若是沒有能夠一棒子將他打死的證據,到時候被人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如何是好?”
謝景衣腳步一頓,“是不是欲加之罪,一會兒你便知曉了。”
謝景衣說著,快步的上了馬車,翟准將手裡握著的茶盞往地上一扔,跳上了車,駕著車朝著前頭走去。
吳四虎揮了揮塵土,摸了摸被剃缺了一塊的頭髮,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這走著走著,他便覺察出不對來,“翟準,你這馬車跑這麼慢,跟烏龜爬似的,何不步行?”
翟準晃了晃手中的馬鞭,“謝三有孕,不能跑快。”
吳四虎眼角抽了抽,壓低了聲音,“你幹嘛那麼怕她?”
“我不怕她,我只是在拍上峰的馬屁而已。”
吳四虎腳步頓了頓,拍上峰馬屁是什麼值得吹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