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砸,銀球兒一滾。屋子裡傳來隱隱約約的悶哼聲,像是有誰在哭。
吳四虎彎下來,拿起那銀球,像是剝花生一樣,捏爆了,“倒是挺聰明的,藏在銀香球裡,快拿去給你家夫人吃罷。我還有事,便先走了。日後莫要再尋我了,叫人瞧見就是一個死字。”
吳四虎說著,轉身要走,只見那引著他來的錢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軍,您不能走。這藥,這藥我家夫人不能吃啊!”
“啥玩意?奶奶個腿的,吃也是你說的,不吃也是你說的,不能吃叫老子來幹嘛,早就說了,病了直接請太醫不就好了麼?”
錢嬤嬤有些懵,顯然沒有想到會這樣,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方才醒悟回來,哭道,“小將軍,那是因為,這藥是墮胎藥啊!這一丸子下去,我家夫人便是一屍兩命,命都沒有了啊!”
“夫人執拗,非要您親自拿藥……可虎毒不食子,那可是您的親骨肉啊!”
吳四虎只覺得,娘個腿的,今兒個日頭怎麼這般辣,曬得他兩眼昏花不說,耳朵都曬聾了。他忿忿的衝進門去,只見徐雅坐在床榻上,捂著肚子嚶嚶嚶的哭著,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麻雀。
“他孃的,老子沒有動過你一根手指頭。你一個后妃,對官家不忠,乃是死罪,竟然還想把屎盆子往老子頭上扣。你丫的不叫徐雅,叫想得美吧!”
“真的是恩將仇報!你缺衣少食,要拿著銀子打起腫臉充胖子的時候,那都是老子給你在宮外換的銀錢。我念著你阿爺同我阿爺有舊,才幾次三番出手相助。”
“沒有想到,你竟然汙衊於我!你怕是話本子看多了,那砣肉長在老子腿間,老子不曉得它乾沒幹壞事!你這老婆子,簡直是放你孃的狗屁!”
“老子練的童子功,這麼些年,別說睡覺了,就是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簡直比金光寺的和尚都清白!老子行的端坐得正,孃的,氣死我了,忒白眼狼了!”
徐雅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嬤嬤,何必多言,不關吳將軍的事。把藥拿來,是徐雅做錯了事,早死早超生。”
錢嬤嬤一把衝過去,抱住了徐雅,“夫人,不能這樣啊!明明就是上一回,你為了答謝吳將軍,請他喝了酒。他喝醉了之後……吳將軍,您想想看,您那回醉了,是不是躺在我家夫人榻上睡著了。”
“他孃的,老子就算喝醉了,也絕對沒有幹出那種事來!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的確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吳四虎猛的一回頭,朝著門口看去。
逆著光,只瞧見門口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婦人,拄著柺杖,正冷冷的看著他。
“吳將軍,枉費官家十分器重於你,你倒是好。徐雅,我聽人說你繡得一手好佛經,這才過來看看你,想要你替我繡一卷金剛經,不想竟然聽到了這麼一出……”
老婦人說著,柺杖在地板上跺了跺,發出了砰砰砰的聲音。
吳四虎直起了脖子,瞪了那老婦人一眼,“劉太妃,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可不要瞎說。我沒有做對不起官家的事情。分明就是這個徐雅,設局要害我!”
劉太妃哼了一聲,“那老婆子問你,你能確保自己喝醉之後,的確沒有欺負徐夫人?敢拿你吳家所有人的項上人頭擔保?”
吳四虎一愣,遲疑了起來。
劉太妃又哼了一聲,“造孽啊!罷了罷了,我也不多問了。拿了墮胎藥來,將那孽障打了。老婆子我吃齋唸佛這麼多年,自問向善,沒有想到,到了老了,竟然還要沾上這等孽事。”
“將那孩子打了,你們二人從此再也不要單獨相見,這件事老婆子就從不知曉。若再讓我得知你們有往來,可別怪老婆子心狠。”
吳四虎抓緊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