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爆頭,像是練功走火入魔,誤入魔道。
委實是個讓人摸不著頭腦之人。
蔡太妃的院子,在鄭王府東面,小小的一個,一靠近,便是一股子檀香味兒,彷彿進了廟宇。等衙役到的時候,門房已經氣喘吁吁的出來了。
那衙役拱了拱手,“見過太妃。太妃請息怒,死個了人,請您家嬤嬤去做錄個證詞,若是無事,一時半刻的,便給您送回來了。開封府例行公事,還請太妃體諒。”
蔡太妃甩了甩手中的拂塵,“怕不是搞錯了,我家嬤嬤,一直近身伺候著,怎麼會半夜出門。”
衙役頭也沒有抬,“太妃是要給嬤嬤作證?小人不過是奉命拿人,您若是要作證的話,得去開封府,說給府尹聽,我聽了也沒有用的。”
蔡太妃一梗,看了身邊的連嬤嬤一眼。
連嬤嬤皺了皺眉頭,對著蔡太妃搖了搖頭,“清者自清,老奴去去就來,一會兒還來伺候太妃午膳。”
蔡太妃並未放在心上,連嬤嬤是她身邊的老人了,向來辦事都麻利,從不會出紕漏。雖然不知道那金翠為何還是死了,但開封府尋不到證據,自然會放人回來。
“我叫人駕著車,隨你一起……”
那領頭的衙役搖了搖頭,“太妃,今日開封府是萬般無奈,奉命行事。我們府尹說了,若是沒有問題,著小的怎樣接過去,還怎麼著送來。還望太妃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您也知曉的,那花娘死了,老百姓們多少雙眼睛盯著,這過場必須走的。”
“不讓的話,不光是我們府尹要被人罵諂媚權貴,就連太妃的風評,都要受到影響了。您且放心,我們開封府從不嚴刑拷打,嬤嬤去的時候,有多少根頭髮,回來還有多少根頭髮。”
蔡太妃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再說了。
人家都放低了姿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太過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鄭王府,將那連嬤嬤塞進了馬車裡,連嬤嬤一抬頭,見裡頭坐著一個人,剛要叫喚出聲,就被人一個手刀,砍暈在地。
馬車朝開封府行去,到離了兩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駛進了一個小院子裡。
那領頭的衙役跳了下來,嘿嘿一笑,“哥幾個,多謝吶!來來來,給哥幾個買酒喝,今日吃喝管夠,都算小弟的!”
他身後的一個“衙役”,邊說著,邊脫身上的皮,“老趙啊,這出嘴來!我他孃的就不明白了,你那肥肚子,是咋縮排去的?咋還說鼓就鼓呢!”
趙掌櫃的嘿嘿一笑,將手伸進衣襟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塊白布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那上峰,是個神人,說著是宮裡頭娘娘纏肚子的裹肚布,把我給勒得……氣都喘不上來,胸都長大一輩,套個裙子,能裝小娘子!”
那“衙役”捶了他一拳,“切,哪裡有你這麼磕磣的小娘子。走了走了,真能大?回頭我讓我家那老孃們試試去!”
兩人說著,對視了一眼,笑得越發的猥瑣起來。
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趙掌櫃駕著另外一輛馬車,悄然的朝著鬼街行去。
關慧知毫不猶豫的將連嬤嬤往地上一扔,笑道,“三囡,你膽子可真肥,咱們真把人給騙來了!不過,若是鄭王府去尋開封府要人,怎麼辦?”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那就讓她無暇顧及。”
關慧知嘆了口氣,“都怪我,早知道昨兒個,我便直接將這婆子抓了,也省得費這麼大的功夫把她抓了來。”
謝景衣並沒有安慰她,“我來審人,你去查我交代你的事,趙掌櫃也是,現在咱們同蔡太妃比速度,就看是她銷燬證據快,還是咱們查到線索快了。”
蔡太妃要麼逼上梁山,匆匆起義,要不就只能壁虎斷尾,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