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怪她了。
“原來這就是宮中圖紙,我們見識淺薄,都不曾見過。”
不曾見過,自然是分辨不清真假的。
永平侯臉色不變,笑道,“景衣將那小瓶開啟來,裡頭有一顆珠子,你且瞧放在手心裡仔細瞧好了。”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想著永平侯勝券在握,到底還有什麼招數未曾使出?
那小玉瓶的瓶蓋剛剛開啟,一股子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謝景衣倒了倒小瓶子,裡頭倒出一顆沉香雕花小珠子來。
陳人愛香,位高權重的男子,多佩此物。
可一顆沉香,又能說明得了什麼?
永平侯笑著走了過來,從謝景衣手中拿過沉香珠,又放到了謝保林的手掌心中,緩緩的說道,“看來景衣你,並不像你阿爹一樣,受不得沉香。”
謝景衣一聽,臉色一變,快速的從謝保林手中拿起沉香珠,啪的一聲扔在地上,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謝保林的一雙手,肉眼可見的起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疹子。
永平侯擺了擺手,“現在你們相信了吧,這天底下,知曉我兒受不得沉香的,沒有幾個。我慣用這種香珠,那時候保林你還小,我抱著你,好傢伙,不一會兒,你全身都紅……”
謝景衣此刻已經是惱怒至極,她猛衝過去,一把踩在了永平侯的腳背上,然後快速的抱起窗邊的青瓷花瓶,抽掉了裡頭的花,將花瓶裡的水,倒在了謝保林的手上,替他沖洗了起來。
“青萍,去打更多的水來,快!方嬤嬤,去叫郎中來。”
永平侯養尊處優多年,哪裡受過這等罪,謝景衣年紀雖小,但並非是那種瘦弱的小娘子,又當真是惱怒至極,那一腳下去,永平侯立即哀嚎出聲。
一旁跟隨的婆子隨從,慌慌張張的圍了攏來,將他攙扶到椅子上坐下,一時之間,這屋子裡亂糟糟的,宛若市集。
謝景衣仔細的盯著謝保林的手,拿水衝了又衝,見那紅疹子漸漸消退,方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謝保林雖然受不得沉香,但並非是十分嚴重。
但如此,謝景衣也是出離的憤怒,她扭過頭來,驚訝的看向了永平侯,“哎呀,侯爺怎麼了?我阿爹傷了,您怎地還喊了起來?”
永平侯臉上一陣白,一旁的婆子為了表功,忙搶道,“謝三娘子眼睛適才踩著我家侯爺的腳了!”
謝景衣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啊,我踩到侯爺腳了?我瞧我阿爹手紅了,以為我阿爹要被毒殺了,就想著救阿爹呢!若當真踩著了,侯爺千萬莫要見怪!”
永平侯咬了咬牙,“無妨,無妨……保林啊,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我們當真是血濃於水的父子啊!”
謝保林有些恍惚,就連他自己個,都不知道自己受不得沉香。這東西金貴,他是粗糙人,從來都沒有用過,青山村謝家就更加不知曉了。可是永平侯卻是知曉的,這說明了什麼?
還有那塊玉佩,他日日佩戴在身邊,只是瞟上一眼,便知曉絕對是沒有錯的。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認。
“這這……”可謝保林怎麼也沒有想到,心心念唸的親人相認,會是這麼一個場景……
永平侯一瞧,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謝保林的腦袋,哭了起來。
謝景衣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一局,永平侯贏了。
這世道讀書人講究出生清白,人品端方,老子可以不認兒子,可兒子不能隨便不認老子。
永平侯親自前來,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便是謝保林不願意認祖歸宗,那也得被眾人按著頭認,除非他想要背上一個不孝的罵名,從此不做官了。
更何況,經歷一世,謝景衣心中清楚明白得很,謝保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