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你沒有謝三有本事。”
裴少都一梗,垂下來眸來不言語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我為何謀逆,你不是清楚得很麼?又有什麼好問的呢?”
“官家重用新黨,為了不過是集權,以前有後族擋在前頭,於我世家無礙。後族一亡,尖刀指向的下一個物件,便是我們了。”
“別說官家待我不薄,把我當做下流的匠人,算是什麼恩賜麼?讓我畫佛像,畫美人,難不成還要我來感恩戴德?”
“於我為何沒有好處?吳王登基,溫倩倩便是皇后,他是保守派,我們裴家又能再安穩五十年。而我,能做黑羽衛……”
他的話說了一半,卻發現聽他說話的人,早就已經走到過道的門口,眼見著就要消失不見了。
“柴祐琛,你不得好死。憑什麼……”裴少都嚷嚷道,順著牢門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柴祐琛沒有接話,快步的出了牢門,蹲在牆角根同獄卒說話的柴貴,忙跟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好奇的回頭看了看。
“公子,裴畫師真的謀逆了麼?為什麼啊,神仙般的人物,不愁吃不愁喝的,還娶了縣主。多少人羨慕不來啊,神仙眷侶,又沒有人罵他,也沒有人扣他月錢的……”
柴祐琛呵呵一笑,“扣……”
不等他說完,柴貴立馬搶話道,“當然了,他怎麼著,也不會有小的我幸福的。我跟著公子,也不愁吃,不愁喝的,有妻有子,令人羨慕!”
“尤其是公子和善又大方,從不罵我。雖然以前扣我月錢,但自從娶了美麗又賢惠的謝三娘子,連月錢都不扣了。”
柴祐琛給了柴貴一個讚賞的眼神。
柴貴鬆了一口氣,這年頭,做個小廝可真不容易。這馬屁的拍得比火器還響,非常人能為!
“快些回去,止言該睡了。”
柴貴握著馬鞭的手一抖,像是一根離弦的箭,飛奔而去。
這年頭,不光是當小廝不容易,當個胎兒也不容易啊!尤其是有個有病的爹的胎兒,尤其不容易!經過了這般磨難的小公子,若是生出來,可不是像哪吒一般,有了三頭六臂!
……
柴祐琛回到家中之時,謝景衣正披著外衣,半倚靠在床榻上看著書。
他吸了吸鼻子,影影約約的還能夠聞到不遠處的小爐上,飄過來的雞湯味。
“怎麼樣了?”謝景衣見他進門,將書往床榻上一擱,攏了攏衣衫,站起身來。
“溫倩倩將罪名都拉到自己同裴少都的身上,避免將家族扯進來。這是他們從小就刻在骨子裡的本事,溫裴兩家不會傷了元氣。兩人死定了。”
裴少都亦是這樣想的,方才從未有否定的心思。
“那壽光……唉……”謝景衣嘆了口氣。
柴祐琛走到床邊,輕輕的摸了摸謝景衣的肚子,裡頭的小傢伙,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體溫,有力的踹了一腳。
柴祐琛咧了咧嘴,很好,還沒有睡,不會耽誤了功課。
“動了心思,但沒有實施。不過裴少都的話,不能全信。”
再痛苦也好,再糾結也罷,擱裴少都身上,依舊是家族臉面大過天。事實真相如何,見仁見智。
謝景衣走到門口,叫了忍冬端雞湯來,柴祐琛淨了面,一邊換著常服,一邊問道,“你怎麼不問我,他為何要殺你我。”
謝景衣轉過身來,替柴祐琛拿了淨手的帕子,“有什麼好問的。這也是不是上輩子,他自己怕不是都不明白。”
“但是我大約也能猜個四五六來。左右不過是我高看了自己,真當我們在他心中重要了。說到底,什麼都不是罷了。”
“你說要去問,也就是在之前那個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