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又動了。
劉羽恩一扭頭,驚撥出聲,“表兄,你怎麼來了?”
霍清修看了謝景衣一眼,擔憂的說道,“舅母聽聞這邊出了事,怕你害怕,叫我接你回去。”
劉羽恩一聽,乖巧的站了起身,“可是綿綿去買點心了,還沒有回來。”
“我叫人去尋,這邊一會兒可能要被禁衛軍給圍了,再不走,該出不去了。謝三娘子也早些回罷。”
謝景衣慌忙起了身,“還有這事,忍冬你咋也不打聽清楚,咱們若是陷在這裡了,阿爹阿孃還不得急死。羽恩姐姐,那今日便散了,改日我下帖子,請你來我家吃醋魚。”
劉羽恩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謝景衣說著,低頭同忍冬一道兒收拾起棋盤來。
霍清修又看了謝景衣一眼,轉身帶走了劉羽恩。
待她們一走,謝景衣便站起身來,戴上了帷冪,忍冬已經將棋盤棋子全都裝在了一個布袋子裡。
主僕二人結了賬下了樓,茶樓裡冷冷清清的,幾乎沒有幾個客人。
掌櫃的坐在臺子後面,悠閒的晃著腦袋,看上去並沒有在意外頭髮生的事情。
謝景衣眯了眯眼,將棋盤綁在在青厥身上,“咱們先家去,一會兒要再出去一趟,你叫廚上給我熬碗紅豆羹吧,要綿軟一些。”
忍冬點了點頭,“諾。”
打在杭州起,謝景衣便自在出門,她一舉一動異於常人,起初忍冬還覺得心中有負擔,到了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的。
有什麼辦法呢?
你去問翟氏告狀,我說家小娘子不聽話,總是東跑西跑?
轉頭謝三娘子一張嘴,就能說成花兒,把一家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更何況,謝保林都說過了,由著她去。
謝三娘子她,是要有大出息的人啊!
待她得道,她不就跟著雞犬升天了麼?
忍冬想著,心都砰砰跳了起來。跟著小娘有肉吃!
謝景衣送了忍冬回府,又騎著青厥一搖一晃的朝著文金巷行去。
這裡還是老樣子,人許多,卻並不顯得聒噪,彷彿大一點聲音說話,就會顯得自己太過庸俗市儈,沒有讀過書似的。
當然,也有些許不同之處,有不少鋪面外,都貼了顯眼的紅紙,上面寫著一些人的名字,大意就是說,啊,你們瞅瞅,這些人就是在我店裡買了紙幣,然後新榜中了進士呀!
諸如此類的,用來招攬顧客。
她並沒有多做停留,徑直的去了最後一間鋪子裡。只有這家門前,光禿禿的,像是壓根兒沒有賣出去過紙一樣。
“你們咋也不貼個紅紙兒,我瞅著別人家都貼了。”
趙掌櫃的大侄兒從紙堆裡探出頭來,“能考中進士的,誰會來我們這裡買一些古怪的紙吶,再說了,來的人那麼多,我也不記得到底是哪些人來過。”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其他店鋪就全記得?”
趙掌櫃的侄兒撓了撓頭,有些發懵。
“你這個蠢材,把那個榜拿來,照著招幾個名字不就完事兒了麼?誰還去問了他不成?我一會兒沒有盯住,你就不幹活。”
趙掌櫃的侄兒哼了一聲,不耐煩的拿著紅紙寫字去了。
謝景衣好笑得看了他一眼,“臘肉味的紙做出來了麼?我上次可是定好了的。”
那大侄兒一聽,頓時樂開了花兒,“哈哈,您不曉得,我叔父他可真行,他用紙包臘肉說就會沾上味兒了,好傢伙,那紙變得油光呈亮的,墨都沾不上去了……”
趙掌櫃老臉一紅,瞪了他一眼,“你個小娃娃,知道些什麼?你以為一種新的紙,辣麼容易就成功吶?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幾百次的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