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不是覺得五手就得輸,說不定臨死前才知道黃三甲只需一棋就可扭轉乾坤,這才是此人的真正厲害處。朝廷設棋待詔,南派以王集薪為首,北派以宋書桐作魁,棋力與我相仿,其實都遠遜色於黃三甲,王集薪說黃龍士下棋如淮陰用兵攻無不克,這話分明是隻觀棋譜不曾親自對局的局外語,應該是淮陰點兵多多益善才對,黃三甲真正厲害處哪裡是在中盤,收官才見功底,只可惜世上無人能與他手談至收官罷了,想必這才是他挑起春秋國戰的原因,畢竟三尺棋盤,對他而言,太小了。”

被陛下以國師相待的南懷瑜暱稱小書櫃的書童咂舌道:“那這魔頭豈不是真的天下無敵了,就真的沒人能下棋贏過他嗎?”

老人想了想,笑道:“贏過他的似乎真沒有,不過平局,有。”

書童兩眼放光,扯了扯老監正的袖子,迫不及待問道:“誰啊?”

老人怕身邊這隻小書櫃著涼,先讓書童坐起身,再將書本墊在這孩子屁股下,這才不急不緩說道:“當年先皇親自出迎,數十萬太安城百姓夾道歡迎,小書櫃,你說是誰?”

書童哇了一聲,“知道知道,白衣僧人,兩禪寺那位提出頓悟的神仙!監正爺爺,真的能立地成佛嗎?是不是說我站著站著就變成佛了?如果是真的,那我也想去當和尚啊。”

老監正語氣沉重道:“頓悟真假不知,終究不是釋門人,即便我讀了些佛經也不可妄言。可修道破財參禪散運,千真萬確。一國君主,若是痴迷佛道,肯定不是幸事啊。崇尚黃老清淨還好,於國傷財,還可以當作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但若崇佛,就不好說了,氣運一散,再聚難如登天。佛法初入中土,便遭來饞貶,未必只是流於表面的儒釋道三教歧義,實則是最重養氣的儒道兩家擔憂佛門壞了中土氣勢。”

小書童苦著臉道:“那我還是不做和尚了。”

老人笑了笑,摸著小書童腦袋。

書童抬頭問道:“監正爺爺,白天那北涼王來咱們欽天監,怎麼其他人都怕得要死?我就不怕。”

老監正起身說道:“不怕就好。好了好了,偷懶夠了,咱爺倆該回去做事,等抓緊時間修訂完這部新曆,我也該閉眼了。若是被那白衣僧人搶了先,就又是一場不可估量的禍事,所幸我這老眼昏花的將死之人有你這小書櫃幫忙。呵,估摸著下輩子投胎是做不了人。這便是洩漏天機的命吶。”

小書童一臉悲慼。

南懷瑜有些吃力地眯著眼,轉頭望向北涼那邊,伸手指了指,輕聲說道:“小書櫃,等我死後,就靠你壓制那條巨蟒了。”

……

篝火有兩大叢,魏老道幾個身份不同尋常的扈從,加上魚幼薇姜泥這些“女眷”佔據一叢,鳳字營圍著另外一叢,兩者間隔較遠,屬於很守規矩的避嫌,裴南葦即便是隻落難鳳凰,也依然竭力保持著靖安王妃的端莊架勢,她閒來無事,便留心著鳳字營動靜,可以看到那些輪流值夜的輕騎來來往往,井然有序,大戰過後,兩名將軍都負傷不輕,可不管將校還是士卒,臉上都沒有頹喪氣息,看他們口型,似乎都在說那位世子殿下,個個神采飛揚。

鳳字營越是這般軍心凝聚,裴王妃就越不自在,原本那點逃離牢籠的心思都逐漸冷淡,落魄到要去打掃車廂的階下囚,如何比得青州獨一無二的靖安王妃?裴南葦心灰意冷,伸手靠近火堆,暖和了幾分,望向身邊左側,是抱白貓的腴美女子,一同陪著自己去尋水潭,路上寥寥幾句聊天,便知談吐不俗。右側那身份古怪的年輕女子可真是長得靈氣,裴南葦身為胭脂評上的絕代尤物,仍不敢說再過幾年還能勝得過這穿著樸素的女子,說她是女婢,不太像,哪有能夠與北涼世子怒目相向爭鋒相對的丫鬟?可若說是大家閨秀,又不對,那雙根本談不上白玉凝脂的粗糙小手,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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