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口吃掉那一萬龍象軍,哪怕是兩萬兵馬換一萬龍象騎,黃宋濮都是大勝,無論是虛頭巴腦的氣勢還是實打實的局勢,皆是如此。
但是相較那些蕩氣迴腸的野戰主力對決騎戰,黃宋濮在這場只能夠稱為轉瞬即逝的小規模接觸戰中,就發現自己有些力所不逮了,第一是高估了隴關係先鋒騎軍的戰力,低估了龍象軍的衝陣之勁,以至於等到一萬親軍的投入戰場,從原本的螳螂捕蟬變成了純粹的救援,更加致命的是在接下來的戰局預測當中,黃宋濮認為發動此次突襲的流州騎軍主將,也存有誘敵深入的念頭,所以用兵持重的黃宋濮在稍作猶豫之後,雖然讓一萬親軍精銳展開果決追擊,但是嚴令騎將不得脫離主力五十里,也就意味著戰功大小,只在五十里路程之內,最後那名騎將帶給老人一個哭笑不得的真相,追殺五十里聽命停馬後,剩下三千餘敵騎揚長而去,除了遠遠遊曳在戰場之外的數十騎白馬遊弩手,這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龍象軍,根本就沒有任何援軍!
哪有這麼打仗的?
跟黃宋濮打過交道的北涼邊關大將,虎頭城劉寄奴也好,原先的懷化大將軍鍾洪武也罷,又如何仲忽之流,可都沒這麼失心瘋!
黃宋濮憂心忡忡,舉目遠眺,皺眉不語。
一襲儒衫的北莽大魔頭種涼瞥了眼老將軍的神色,笑道:“黃老將軍,只要撇開臨瑤鳳翔兩座軍鎮所在的廣袤西域,其實流州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北涼用兵再奇,也是螺螄殼裡做道場,折騰不起大風浪的。哪怕密雲山口一役為北涼重新增添兩萬爛陀山僧兵,依然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黃宋濮搖頭道:“流州青蒼城有清源軍鎮數支徐家邊軍精銳遙相呼應,又有鬱鸞刀的幽州輕騎幫忙撕扯戰線,無論是戰略縱深還是兵力對比,都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劣勢。何況……”
種涼接過話頭,笑意更濃,“怎麼,老將軍也擔心西楚雙璧謝西陲和寇江淮,兩人果真都在流州戰場為北涼出謀劃策?”
老人坦然道:“我相信當世任何一位武將,都沒誰能夠輕視這兩人聯手吧?”
丰姿儀態如畫卷上那種山林仙人的種涼笑道:“只要流州兵力始終沒有匯聚一處,我相信都不會是老將軍的對手。現在的三萬龍象軍相比第一場大戰,雖然人數不減,也是從涼州左右騎軍抽調過來的精銳騎卒,可戰力仍是差了些,至於寇江淮麾下的流州青壯更是七拼八湊,很難去打那種硬仗,謝西陲的殘兵更是不值一提,否則清涼山和都護府也不會把兩萬爛陀山僧兵交付給他。滿打滿算,流州本土兵力,也就是七萬,老將軍麾下卻是足足十五萬之多,且隨時能夠從南朝邊境獲增援,只要不是一戰即潰……”
說到這裡,種涼自嘲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來是這話有些不吉利,二來是這種觀點太過荒誕。
流州不是戰場奇特的幽州葫蘆口,而黃宋濮也不是楊元贊,再者自顧不暇的涼州邊軍,再也無法騰出那麼多奇兵投入流州戰場。
老人一笑置之,道:“只是謝西陲和寇江淮兩個年輕人,就讓閻震春楊慎杏這些春秋老將都吃了大虧,現在流州年輕人更多,這讓我這麼個老傢伙,情何以堪啊。”
種涼想起那樁秘事,由衷感嘆道:“薑還是老的辣。”
種涼偏轉視線,望向青蒼城以西的地帶。
北莽南朝一等一的步軍精銳步跋卒,從各座軍鎮臨時抽調而出,總計三萬餘人,直撲西域。
此時大概已經攻入鳳翔臨瑤兩鎮了。
北涼曹嵬和鬱鸞刀兩支騎軍,也就徹底沒了退路。
……
只是別說北莽南朝廟堂和這支西線大軍,事實上就連清涼山和懷陽關都護府都沒有想到,本該率領兩萬僧兵趕赴青蒼城的新任流州副將謝西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