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之處在於離陽朝廷不論你北涼反不反,都要你徐家傾家蕩產。”
元樸攤開手掌,在桌面上擦了擦,“人生無奈,就像徐驍千方百計想殺我,可他哪怕有三十萬大軍,一撥撥死士赴京,卻始終殺不掉。就像曹長卿空有大風流,卻時運不濟,生在了西楚。就像張鉅鹿,鞠躬盡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卻要面對一個家天下的時局。就像徐鳳年,勝了王仙芝,接下來還要面對北莽百萬鐵騎。他們的無奈,你宋恪禮比之,是大是小?”
宋恪禮瞠目結舌,“元先生?”
元樸笑了笑。
宋恪禮猛然站起身,一揖到底,惶恐不安道:“宋恪禮拜見元先生!”
這一拜,是拜那位太安城帝師,半寸舌“元本溪”!
元本溪沒有理睬宋恪禮的鄭重其事,平靜道:“我本不該這麼早見你,只不過我一輩子都待在那座城裡,春秋前期,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那荀平的一個字,比我幾斤口水還有用。春秋尾期,又已經沒有我什麼事情可做了。如今棋盤上落子生根,按照黃龍士的看法,下田種地,有趣的不是在家等著大豐收,而是親眼去田邊看一眼田壟裡的金黃。而且你也不宜繼續留在威澤縣,不妨與我一同看一看硝煙四起的場景,否則咱們讀書人光是嘴上說,哪怕心裡確實想著哀民生之多艱,可到頭來連老百姓到底是如何個苦楚都不瞭解,未免太過可笑。”
宋恪禮眼神熠熠,欣喜道:“晚生願為元先生馬前卒。”
元本溪點了點頭,問道:“方才我見著了巷中的女子,你覺得比之那個為了見你一面,不惜偷偷離開京城的公主殿下,如何?”
宋恪禮一時間無言以對,不知如何作答。
一個是相貌出彩的金枝玉葉,一個是中人之姿的小家碧玉,怎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