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忙啊?她真是太渺小,也太無用了!
在榻上歪了不知道多久後,施清如身心俱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忽然讓噩夢驚醒了過來,就見天已經黑了,一個人影正在桌前剪燈花。
她喘息著定了定神,才發現人影竟是韓徵,忙翻身下地,連鞋都顧不得穿,已撲上前緊緊抱住了他。
韓徵在聽到榻上有動靜時,已放下剪子,轉過了身後,正好將她抱了個滿懷,柔聲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施清如將他抱得更緊了,“沒有,我是自己醒來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說叫醒我?”
如今他們見面的機會與時間都是越來越少,當然能多哪怕半刻鐘,於她來說也是彌足珍貴。
韓徵能感覺到她濃濃的依戀與依戀下隱藏的不安,又見她連鞋都沒穿,忙打橫抱起她,到榻上坐了,也將她抱得更緊了,方低道:“我也剛回來,見你睡著,不想吵醒你,沒想到你就醒了,這些日子都睡得很不好吧?”
“肯定沒有你在時睡得好,但也不差,你別擔心。”施清如下意識應道。
韓徵卻知道她是在騙自己,也不拆穿她,只道:“我安排了人待會兒便趁夜送你離開,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旁的需要帶的吧。”
施清如聽他還是要送自己離開,忙起身道:“我不走!小杜子沒轉告你我的原話嗎?比起每日都活在提心吊膽,懊悔不安當中,比起將來後悔,我寧願與你一道直面危險,所以我是絕不會先走的,大不了真到了最壞的時候,大家一起死也就是了,莫不是你以為你和師父萬一都不在了,我一個還能苟且偷生不成?那是絕不可能的!”
韓徵忙抱了她,輕聲道:“到不了最壞的時候,你儘可放心,笑到最後的人也一定會是我們。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要事先將你送走,以免有後顧之憂。”
施清如眼圈都紅了,“既然到不了最壞的時候,那你何以非要送我走?分明就是局勢已經到了很不利的時候了,叫我怎能安心離開,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師父啊!”
說著抓緊了韓徵的衣袖,“督主,別送我走好不好,我會照顧保護好自己的,大不了,我明日起便不去醫館了,就稱病待在府裡。如此縱然宮裡傳召,我也有理由不去了,我想想我稱什麼病啊,出花兒……不行,之前已經說自己出過了,那麻風病好了!“
“若宮裡傳召,我就說自己得了麻風病,那可是要傳染的,我也是因為在醫館給病人治病時,不慎染上的,自然不能進宮去傳染給了皇上太后和娘娘們。若軟的不行了,他們要來硬的……他們都能上都督府來硬了的,那隻能說明我們已經處於下風了,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只怕也沒什麼用了吧?”
韓徵何嘗捨得與她分開,卻更捨不得讓她跟著自己一道涉險,因又道:“乖乖,我真的不願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你就聽話,先離開好不好?我向你保證,我和老頭兒都不會有事兒的,至多十月中下旬,我便能親自去接回來了,好不好?”
施清如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我不走,我不要自己事後再來後悔,當初為什麼就不能再堅定一點,說什麼也留下!”
說著湊到他的嘴角輕吻了一下,“我從與你表明了心意,相愛相許那一日起,便沒想過要與你分開,從來想的都是將來無論如何,都要與你一起生,一起死!你當初既接受了我,定然也是如此想的,那如今便不能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推開我!反正打明兒起,我就稱病,你若還想送走我,甚至想著要不來個先斬後奏什麼的,我以後都不會再見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韓徵還能說什麼?
只得擁緊了她,嘆道:“你可真是個小傻子,這